想到这里,墨凌与墨渊的面色奇差无比,老祖宗当年把人家打的一败涂地,到了自己这里,反而沦为附庸,成为人家的打手,与公输家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未央心中暗道,请将不如激将,古人诚不欺我也!墨家的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偏偏心中又有无限愤恨,要是不利用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
没有人愿意沉沦下去而不求上进,尤其是曾经辉煌过的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恢复祖先的荣光。
墨家就是这么一群人,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连祖传的本事都快失去了,别人之所以还能用他们,看中的无非是他们一身刺杀之术,不方便做的事情交给墨家,是最好的,墨刺闻名于世,可不是虚名。
“小郎君是取笑老夫吗?”墨凌动怒,不高的身躯,顿时显得威风凛凛,不可逼视。
未央自然是不害怕的,皇帝在面前,都能谈笑风生,更何况一个过气的老头?
“前辈说笑了,墨家一身的本事,沦落至此,却不思变化,想要一条路走到黑,岂非自寻死路乎?”
墨渊上前一步,大怒道:“未央,今日我叔侄二人饶你一命,乃是看你也是个人物,不要得寸进尺!”
未央冷笑,斜睨墨渊,“整日里埋首暗地,或者蝇营狗苟的生活,为人所用,宛如刍狗,丢尽了墨子的脸!也配跟我讨论生死?”
墨渊手中无声无息现出一柄极其诡异的兵器,如同规矩一般,柄如规,刃如矩。
“怎地?要动手?”未央笑吟吟的道:“漫说我并不惧你叔侄二人,就算是墨家倾巢而出,又能奈我何?”
“狂妄!”墨渊兵器一动,就要动手,墨凌拦住了他,神情阴郁,郁结难舒。
“小郎君,莫不是想收我墨家为已用?”
未央摇头笑道:“天下学问何其多也!墨家虽然称雄一时,却未必适合现在,我暨行书院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知行合一,格物致知!莫说区区墨家,就算是儒家,我也不看在眼里,只是可惜墨子一代宗师,后人竟然不肖至此,甚为感慨罢了。”
墨凌沉声道:“小郎君还是莫要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才是,不是老夫看不起小郎君,就算我墨家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小郎君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未央拱拱手,郑重其事道:“前辈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天下大势,如江河滔滔,大势之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既如此,前辈何须介怀?不若弃暗投明!我暨行书院,愿意接纳墨家,为我书院一份子,从此以后,再无人可以威胁墨家,可以安心发展,传承先贤学说,岂不美哉?”
墨凌微微一笑,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根本不用墨家首领出手,他之所以亲自出手,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位传闻之中的未央,到底是何等人物,心中未必没存着看未央与那些人到底能拼成什么样,一旦未央成功,墨家可以顺势脱出,或者隐匿山林,或者重新发展,都是极好的。
若是未央输了,他们自然老老实实的做他们的附庸,再无他想!
如今看来,这少年心怀锦绣,拥有大智慧,未必不能一战而改天下之格局!
墨凌此刻很是心动,要说天下还有谁敢接纳如今的墨家,除了现在哪个隐形的集团外,就算是皇帝也不见得有这个魄力,毕竟墨家干过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如今看来,这个未央,也算是墨家的希望之一了,若是投靠过去,未必不能成事!
“老梅怎么说?”墨凌突然开口问道。
未央一愣,狐疑道:“墨家与公输家乃是仇敌,你与梅老头看样子交情不浅啊!”
墨凌得意的道:“那都是老黄历了,要是没有老梅那一脉对我墨家百般袒护,我墨家子弟又岂能如此逍遥?那个势力虽然庞大,但是还没大到让老夫亲自出手的地步,老夫此来,不过是看看老梅打算抱的大腿,有多粗罢了。”
未央无语,感情自己忽悠了半天,根本就是无用功,人家早就打算的清清楚楚,本就打算借势而出,就算是没有自己忽悠,人家也会主动靠上来,可怜自己费劲巴拉的,丢死个人了。
“你们这些老家伙,做事就喜欢遮遮掩掩,就不能痛快点?非要人家费心费力,简直就是犯罪!不知道小孩子不能多动脑子?脑细胞死了很多好吗?”
墨凌笑道:“年轻人就该多做点事,岂能如老朽一般死气沉沉?我墨家与公输家虽然是对头,但也是几千年的交情,暗中通信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你还以为是先秦时代呢?时代在变,我们也在变!否则天下大势之下,我们还不是早晚被淘汰?”
不要小看老祖宗的智慧,数千年的积累,哪一个能屹立不倒的,都是顶尖的人物,不止朝堂之上出高人,高手在民间啊!
未央无语,拱拱手,苦笑道:“晚辈受教了!”
墨凌摇摇头道:“小郎君乃是不世奇才,一举一动莫不引动天下风雷,岂是我等腐朽之人所能比?只愿负于尾骥。”
未央面色肃然,依足了礼数,恭声道:“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墨凌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墨渊道:“你是我墨家最出色的弟子,如今墨家改旗易帜,自当有投名状,你就在小郎君手下听候差遣吧。”
“叔父!”墨渊大惊失色,觉得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玄幻,本来要杀的人,转眼间成了自己的头头,实在让他拗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