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樊楼的酒怎么样?不比风雅阁差吧?”
潘肃得意的翘着二郎腿,一个明媚的侍女给他捏着肩,很是惬意。
未央抿了一口果酒,不得不说,作为大宋最知名的酒楼,樊楼的就酒,确实有独到之处,入口软绵,爽口的很。
不过面对得瑟的潘肃,未央还是笑道:“一般般吧,比风雅阁的鸡尾酒还是差了一筹。”
潘肃满不在乎的道:“这不废话吗?风雅阁是你亲手做出来的生意,那玩的是精品,要不是在开封根基浅薄,我这樊楼都不一定是风雅阁的对手。
话说回来,你这才来开封,就先不要回去了,哥几个带你好好逛逛,开封的景致,那叫一个美啊,尤其是矾楼,更是美景无尽,让人流连忘返啊!”
未央差点一口老酒喷了出来,矾楼,这两个字听着就知道是干啥的,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去逛青楼,别说大嫂大哥饶不了自己,就算苏八娘还有苏老泉,都能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潘肃这小子就没按好心。
柳羽摇着折扇,笑嘻嘻的道:“二郎年纪尚有,力有未逮,还是算了吧。不过二郎,我爷爷听说你来到开封,很想见你一面,抽个空呗?”
未央头都大了,柳家乃是千年世家,虽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水深得很,历经数朝而不倒,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柳家的当家人柳涉,那更是不得了的人物,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但是允文允武,以文来说,足以担当宰相大任,以武来说,满朝武将,也只有狄青与王德用能与他匹敌一二。
只是老人家似乎对于权势没有啥兴趣,这些年一直在家抚养自己的一双孙子孙女,朝堂上还记得他老人家威名的人,也剩不下多少了,只有一些老臣。
未央之所以知道,还是靠着他强悍的记忆力,毕竟上辈子记忆力不俗,有喜欢看点野史,自然知道此老的威名。
“不好吧?”未央琢磨了一下说道:“老爷子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柳羽慢慢吞吞的道:“其实这事吧,也怪我,这一年咱们的生意做的满世界都是,我手头宽裕了很多,就没有问家里要钱。
你也知道的,家里的人,都是有固定的份例的,我没要钱,我爷爷就很好奇,要知道我也是个大手大脚的,一个月零花钱也有一两千贯。
我爷爷就注意到了,然后明察暗访,知道了我在民生银行存了不少钱,这才露馅了。”
未央不由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在钱这个事上这么蠢?银行存款都能被老爷子看到,这不是蠢是什么?
“说起来吧,这事早晚瞒不住,我爷爷起初以为我们只是小打小闹,也不太关注,谁知道咱们的生意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今年这半年的分红,就两百万贯,我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柳羽唏嘘不已,他的分子也就一成,本来那一成半的股份,大家都拿出了一些,用来吸引世家豪商入股,所以他们的手上,如今一人只剩下一成股份,未央多一些,也不过一成半。
但是他们的钱,真正能动用的不多,大部分都被未央用来复投和建设了。
不过他们也心甘情愿,都已经想开了,钱握在手里不是钱,只有花出去才是钱,眼看着一条条道路,一座座楼房建起来,那心里的舒爽,比握着几百万贯钱财,可舒心多了。
未央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柳兄,你跟老爷子说一声,这次我就不去了,去了柳家,潘家曹家不能不去,将门一体,杨家,呼家也得去,还有王家,都不能不去。
这样下去,我啥都不干,就在这里拜访几家人了。
下次吧,下次来我一定带上礼品,摆足了礼数,去拜访各家。”
柳羽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厚此薄彼,不是为人处事之道,我与爷爷说过了,我说二郎此次过来乃是有急事,呆不了几天,爷爷也点头了。”
未央舒了一口气,笑道:“正好咱们今日聚在了一起,你们说说,直道修建的怎么样了?”
负责修建直道的曹佾笑道:“也算是顺利,这次修直道,是策划好之后,各地同时开工,沿途召集百姓,钱粮不缺,给的都足,隔三差五还有一顿肉食,修路的人都很开心。
而且沿途修剑的驿站、客栈、还有银行等等,也已经开始了规划。
至于征收了地的百姓,愿意拿钱的,我们补足了钱财,愿意做工的,符合我们的要求的,也招收了不少工人。
基本上来说,算是很顺利。”
“基本上?”未央皱眉道:“莫非这么优渥的条件,还有人敢阻拦不成?”
柳羽悠然道:“还不是那些御使,说修路之举,乃是效仿隋炀帝,陛下乃是耗损民力,鱼肉百姓,有亡国之兆。”
看未央愁眉不展,潘肃笑道:“算不得什么事,不过是讪君卖直之辈,咱们大宋,哪个当官的没被弹劾过?”
未央突然明白了,感情这大宋早就习以为常了,自己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这年头,一个大臣,没被御史言官弹劾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当官的。
那些御史言官本就是干这个的,是人家的本职工作,而且国朝有规定,一段时间内没有弹劾不法之事,是要罚俸的,所以御使咬人,乃是惯例,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没人当回事。
当然,有些例外,要是被包拯、唐介这等猛将兄弹劾一把,不好意思,谁也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