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外,张羊村。
俞庆带着三十锦衣卫,面无表情的看着偌大的张氏林园,心中只有滔天恨意。
“俞先生,大帅说了,这次的事情,一定要成,您既然有把握,就要有本事才行,否则找不到证据,回去之后,你自然是有死无活,也会连累某家,禁闭的滋味,某家可不想尝试。”
随着俞庆来的,就是掌管锦衣卫刑罚的陆鸣,他声音低沉,极有韵味,但是听在俞庆耳中吗,却如同催命小鬼一般。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他俞庆已经是锦衣卫的人了,筹谋了十年的计划,终于有了成功的希望,怎能不尽心竭力?
“陆同知放心,我筹划了十年,就是为了今日,张家藏有曲阜孔家的秘密,绝无疏漏,这一点,还是孔若蒙在祭祖之时亲自说的。”
未央仿照后世锦衣卫官职,分封属下,自己为指挥使,下有同知、佥事,镇抚、总旗、小旗,而陆鸣,就是六名同知之一。
俞庆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只要进入张家,或偷或抢,总能把张家的秘密挖出来。”
“俞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直接攻打张氏园林?”陆鸣面色不变,虽然他们只有三十人,但是这三十人都是从辽国下来的悍卒,而且带了一门迫击炮,还有两杆**,就算是张家有不少家丁打手,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他不想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区区张家身上,所以皱着眉头,有此一问。
俞庆笑道:“陆同知,咱们也不说废话,张家的秘密,必然是藏在他们的祖祠堂宅之中,只要去祠堂搜索,一定能找到,就算是找不到也没关系,再往西三十里,那里有一个卢家村,村子里面有一家人,当年是陆家的家奴,数代家奴,早就对陆家心存怨愤。
这这家人中,有一个老头,卢老太爷,老爷子世代为张家效命,老了老了,却没赶回了家中,缺衣少食,只有两个儿子几个孙子奉养。
卢老太爷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当年的事情,不过才一百多年,他是亲身经历过的,百年来张家与孔家的龌蹉腌臜之事,参与了不少,知晓其中内幕,这就是人证。
人证物证齐全,再加上天下集团发力,就算是孔家再有实力,也会被连根拔起。”
陆鸣点了点头,他们之所以来一趟,并不是缺少足够的证据,对于某些事情来说,就算是没有任何证据,依旧可以做成铁案。
他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当年的事情,留下了不少手尾,查起来一点都不麻烦,只是没有人敢查,也没有人愿意查,既然开始查了,那就绝对有铁证。
铁证还不保险,毕竟万世师表孔圣人的后人,还是需要慎重的,所以他们直接来到张羊村,把张家拿下,在锦衣卫的刑罚之下,就不信有不开口的人。
“传令!入夜后,进入张氏园林,捉拿张家一干核心族人,搜寻证据。”
陆鸣直接下令,锦衣卫原地休整。
陆鸣与俞庆一起,闭目养神,大帅早说过,一定要看好俞庆,不能有任何意外,对俞庆要有防备,不能全盘信任。
陆鸣执行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疏漏。
俞庆倒是无所谓,他是真心投靠,自然没有别的龌蹉心思,所以一直以来,光明正大的展现自己的一切才能。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是一个人才,在孔家呆了十年,无论是诗词学问,还是权谋之术,都是顶尖的,虽然陆鸣对他戒备重重,但是却极为佩服,这家伙若不是陷入仇恨之中,绝对是当世大才。
“俞先生,您饱读诗书,如今跟随大帅,早晚有一展才华的时候,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百无聊赖之际,陆鸣好奇的问道。
俞庆神思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弟妹苦苦哀求孔家人放他们一条生路,却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如果可能的话,估计我会找一个幽静的地方,终老一生吧。”俞庆落寞无比的说道。
陆鸣看着俞庆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孤独,父母弟妹被屠戮一空,独自生活在世上,苟且偷生。为了报仇,不得不委身仇敌之家,若非遇到大帅,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脱出孔家的掌控吧?
毕竟一个人,就算是智慧再深,心思再缜密,也不可能对抗一个万世师表,当世第一大家族。
“俞先生,”陆鸣宽慰道:“您的才华,那是不必说的,此事过后,大帅必然重用,我锦衣卫之中,却是正好缺少俞先生这般有才华的谋士军师。
只是大帅不会把您放在锦衣卫,登州事务繁杂,书院更是忙碌不休,估计大帅会把先生扔进书院,或者别的重要衙门。
只要先生干的好,胸中抱负,那是必然有施展的一天。”
俞庆苦笑道:“我一个苟延残喘之人,能亲手报得大仇,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有什么脸面出人头地?”
陆鸣正色道:“先生错了,逝者已矣!我们这些人活在世上,不止有深仇大恨,还有家国百姓,大帅常说,若有一天能看到大宋君临天下,万邦来朝,才不服生平所学。
先生大才,纯孝之人,岂不知为家报国之事?
为家,先生未留下一儿半女,继承香火。
为国,先生满腔热血,满腹经纶,这都是当今圣人在位,才能有的,为何不思报效国家?
先生既抱大仇,当为家为国,重活一场,怎能消沉遁世?
我家大帅,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避世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