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天,大风天,大风刮的直冒烟。
刮风我去打老虎,扒下虎皮做衣衫。
又挡风,又遮寒,还长一身老虎斑。
大雪天,大雪天,大雪下了三尺三。
野鸡钻进大雪翁,跳猫子见雪懵了圈。
黑貂躲进屋旯旮,犴子跑进大门前。
抓住黑貂剥了皮,色克正好做耳扇。
犴子多,犴子大,又长圆蹄又长甲,骑它上山去打围,又象牛来又象马。”
锦衣卫所在的小山,如今被称作为破军山,大才子柳永亲自取得名字,意为先锋队,冲锋陷阵,以争锋破坏为目的,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破军化禄,则是后队补充接济,源源不绝,名之为“有根”。故破军有先破后立的意思。
未央很喜欢破军二字,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两个字很霸气,杀气盎然,最是适合大军。
破军山山谷中,辽主耶律宗真欢喜的唱着民歌,嘴里叼着一只好大的猪蹄,怀里抱着一捆苜蓿,悠哉悠哉的来到了马厩。
“哟,陛下好兴致啊。”未央隔了大老远,就打着招呼,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耶律宗真懒洋洋的看了未央一眼,令未央奇怪的是,这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怨恨,甚至有点感激的意味在其中。
自从书院开始运行之后,所有人都忙碌的要死,滕子京作为山长,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物,自然就没有精力去管一个辽国皇帝,只能送到破军山。
不曾想,这位辽主来到破军山,闲来无事之下,竟然干起了养马的活,而且干的有声有色,所以一直负责后勤的雷五,就让辽主负责养马,而且每日的伙食都增加了份额,不仅伙食好了,花样也多了。
很快的,辽主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养马的工作,天马和阿拉伯马被养得膘肥体壮,精壮无比,也算是他的功劳。
未央百忙之中来到了破军山,就是听说了这事,来此一看,果然如此。
“原来是未大人。”耶律宗真把草料放在了马槽里,用手搅匀了,又撒上特制的马料,这才回头看着未央道:“此处没有皇帝,也没有耶律宗真,只有马夫阿真。大人前来,莫非是看我出丑的?”
未央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来的目的,他点头道:“听说你养马养得很好,所以我把我的坐骑带来,以后你就负责养我的坐骑,一切起居饮食,与知县等同,如何?”
话音未落,马王高大的身影映入耶律宗真的眼帘,他似乎又想起了被擒的情形,不由唏嘘道:“如此神驹,只怕汗血宝马也要逊色一二。”
“嘁!”未央不屑道:“汗血宝马显赫一时而已,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这天马之王,就算是最顶尖的汗血宝马,也不及十之一二。”
耶律宗真也不说话,他围着马王绕了几圈,不由赞道:“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次相头骨:棱角成就,前看、后看、侧看,但见骨侧狭,见皮薄露,鼻衡柱侧,高低额欲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视盼欲远,精神体气高爽。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淫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辟兵万里,颔鼻中欲得受人拳。
好马,真是好马!”
“你还懂相马?”未央不由好奇道。
耶律宗真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百万契丹,骑兵五十!岂是虚言?我契丹一族乃是生在马上的一族,对于马,比你们宋人要了解的多,相马经在我契丹,可比在你们大宋有用的多了。”
未央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人家契丹本就是逐水草而居的草原狼,对于马,那是比妻子儿女还要亲密,简直就是自己的另一条生命,岂有不熟悉之理?而且人家耶律宗真身为辽主,自幼学习的就是最上等的学问,都是契丹千百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岂有不懂之理?
“本官妄言了,恕罪!”
耶律宗真很是舒爽,未央竟然跟他道歉,这事说出去谁信啊。
要知道这年头,当官的面子比天还大,就算是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会死撑到底,有本事的把错的弄成对的,没本事的自能死扛。
耶律宗真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什么没见过,辽国这些年又崇尚大宋风华,什么都跟大宋学,就连当官的那个德性,都跟大宋一般无二。
眼看着一个大宋官员跟自己道歉,耶律宗真除了爽,就只剩下满心的腻歪了。
这一句道歉,就看出来,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官员,早晚会掀起惊天风雨,到时候大辽可就危险了。
未央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耶律宗真竟然生出这么多念头,不然肯定会给耶律宗真点个赞。
“来,阿真,咱们说点正事。”未央随便找了个草垛坐下,招呼耶律宗真过来。
耶律宗真毫不犹豫的坐下,问道:“咱们有什么好聊的?”
未央悠然道:“事情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满天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就不觉得奇怪?”
耶律宗真心中一沉,是啊,大辽发生了这等大事,辽主被生擒活捉,按理说早就该满天下风风雨雨了,只是竟然似乎没有人提过这事,莫非不是自己的儿子封锁了消息?
而且大辽早该遣使来到大宋了,为何大宋也没有半点消息?自己就仿佛被人遗忘了似的。
“未大人,风风雨雨的,我经历的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