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九日,暨行书院发榜,招生三千五百名。
蓬莱城顿时热闹无比,书院门楼下的榜单,更是万众瞩目。
“榜首苏轼?苏轼是谁?”
“吕惠卿,章敦,程颢、程颐”
一个个名字被人念了出来,引起一阵阵欢呼之声,三千五百名学子,一个个兴奋无比,他们的家人甚至比他们更为兴奋。
“我不服!”
人群一种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榜上之人籍籍无名,我认为书院录取不公!这章敦、章楶,乃是书院副山长章得象之孙,那吕惠卿,乃是书院另一位副山长吕璹之子,
绝对有黑幕在其中,我不服!”
众人一惊,尤其是那些落榜的人,一个个叫嚷道:“就是就是,苏轼是谁?何德何能能占据榜首之位?莫不是走关系走后门的吗?”
书院之前一片吵嚷,保卫科的人见势不妙,赶紧去蓬莱阁报告去了。
几位书院实际掌权者一个个愁眉苦脸,只有柳永这老头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二郎,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是干不了这活了,还得你去。”
几人闻言,一个个笑道:“正是此理,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锻炼一下筋骨。”
未央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谁让咱小呢?不过转头,他一把抱起了才六七岁的苏轼,这小子胖墩墩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让未央不爽很久了,词仙词圣又如何?小爷去顶雷,你也要跟着去,不是谁有事弟子服其劳吗?好歹咱也算是师傅一枚不是?
苏轼一脸的无所谓,傲然道:“先生,弟子去帮您解决这些闹事的,您有什么奖赏吗?”
未央眼珠转了一圈,笑道:“我亲自给你做一桌子菜怎样?先生的手艺,可不是吹的,风雅阁的大厨孙天cd是我的徒弟。”
苏轼闻言,哈喇子流了老长,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未央带着苏轼,十几个锦衣卫紧随其后,一路风风火火,杀气腾腾的来到了门楼下。
苏轼迈着小方步,缓缓来到前面,颐指气使道:“我就是苏轼,哪个不服?咱们比划比划?”
六七岁的孩子,很多还在玩泥巴呢,苏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彻底惹恼了众人。
“冯兄,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更是数位大儒都欣赏的天才,当仁不让。”
有人起哄,那个最先叫着不服的,正是冯京,想他出身书香门第,拜了大儒为师,这些年游学,更是得了许多当朝大员,知名大儒还有在野名士的指点与夸赞,所以他不信,自己连一个六岁的孩童都比不过。
大宋盛产神童不假,但是他冯京,不也是神童吗?
冯京傲然上前,朗声道:“苏轼,你不过也是走了后门,靠着你爹是书院教授,才能占得榜首,今日我也不为难你,谅你区区少年,能有多大本事?咱们就来对对子,最简单的,省的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苏轼满不在乎的道:“随意,诗词歌赋,经史子集都不算什么,区区对联又有何难?我让你献出。”
冯京成竹在胸,微笑道:“既如此,我也不拿乔了。松叶竹叶叶叶翠。”
苏轼当即想也不想的道:“秋声雁声声声寒。”
冯京面色微变,没看出来,这小子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老道,对的竟然如此工整,看来一般的对联是难不住他了。
他抬头一看,面上一喜,计上心头。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这是书院门楼上的那副对联给他的灵感,加以变化,难了不知多少倍。
苏轼双眼一眯,这小子有点本事啊,不过想难道我苏轼,你还差的远。
“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有色皆空。”
冯京心中一惊,知道碰到对手了,这为苏轼别看年纪小,才思敏捷,智慧通达,不可小觑。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
“痴声痴色痴梦痴情,几辈痴情。”
冯京大怒:“闲人免进贤人进。”
苏轼哈哈大笑:“罪客勿来醉客来。”
“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饥鸡盗稻,呼童拾石打饥鸡。”
两人你来我往,各种绝对不断从嘴里冒出来,连未央都目瞪口呆,这两位的才华,那当真不是盖的,一个是将来的三元及第,一个是将来的词仙词圣,这番交锋,看似平分秋色,实则是冯京已经落了下乘,因为是他出题,苏轼对答,本就占了先机,而且苏轼的年纪小,比不得冯京阅历丰富,能与这位三元及第平分秋色,实属难得。
“该我了!”苏轼阻止了冯京继续开口,笑道:“你已经出了数十联,我只出一联,只要你能对的出,我立刻自动滚出书院,如何?”
冯京涨红了一张俊脸,怒吼道:“怕你不成!”
苏轼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此对一处,全场哑然,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苦苦思索。
未央饶有兴趣的看着苏轼,双目有光芒闪烁,这小子不愧为大才子,古往今来,论起豪迈气势,也就李白能与他平分秋色,其余人都不足为论。
过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