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这一日,注定是载入蓬莱县志的一日,这一日,强烈的阳光下,整个蓬莱都被风雅阁的大手笔震动了,李尚慕广发帖子,大有武林盟主呼朋唤友之势。
这一日,巳时三刻,风雅阁外围围着的木板终于撤销了,一个全新的风雅阁在人们的眼中出现。
精致的窗花,全新的设计,冲击着人们的眼球。
门楼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摊子,上面摆满了一个个蛋卷,里面是冰凉香甜的冰淇淋,今日来的人,无论进不进酒楼,都可以免费领取一只冰淇淋。
酒楼内,侍者们早就各就各位,迎宾的,看台的,传菜的,包房服务的,客房服务的,全部由领班带领,各司其职,就等着客人上门。
很快,就有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里的,是李尚慕的铁杆好友,此次蚊香大行其道,此人出力不少。
这人生的英俊,一身白色燕居服,虎背熊腰,颇有军中好汉的架势,这人叫王凯,是蓬莱县尉,今年只有二十一岁。
别看人家年纪小,官职也不大,县尉执掌一县兵马,以阅羽弓手、禁止奸暴为职责,是个很小的官,几乎不入流。
但是要是这样就小看王凯,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家伙有个好爷爷,他爷爷的名字说出来,能吓死一群人,那就是大将王德用。
王德用有谋略,治军有方,善以恩抚下,颇得军心。他率军临边,未曾亲临战阵,却名闻四夷。因其体貌雄毅,面黑,故有“黑王相公”之称。
但是最出名的,还是此老因为一件事被御史中丞弹劾,说他相貌奇伟,非人臣之像。
就问你**不**,溜不溜,牛不牛。
人家长得帅,你就说人家有谋反的样子,这简直不要太简直了。
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原因,王凯也是样貌堂堂,很是英俊帅气,尤其是那身高,足有一米**,站在人群里简直不要太拉风。
李尚慕与王凯是忘年交,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咋勾搭上的,反正王凯对李尚慕很好,若非如此,这蓬莱城中想要咬李尚慕一口的人,早就下手了,那些人都是被王凯生生压住了,这才给了风雅阁喘息之机。
所以李尚慕见到王凯来了,很狗腿的就一溜小跑,上前抓住王凯的手道:“贤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王凯为人爽朗,说话也朗朗有声,声若洪钟,很是好听,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老哥哥的酒楼开张,小弟怎敢不来?”
两人寒暄一番,看的楼上的未央直腻歪,两个大男人手拉手,不嫌恶心吗?
王凯官职不高,身份却是这蓬莱最高的,所以他一露面,别人也不绷着了,富商大贾,衙门官吏,如同雨后的小草一般刷刷冒了出来。
其中混杂着三个与众不同的家伙,这三个家伙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一看就非凡人。
未央高坐阁楼,自然把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蓬莱的知县还没上任,县丞压不住王凯,所以王凯如今可以说是蓬莱的实际掌权人,那些人不管明里暗里,都不会得罪王德用的孙子,老将军如今大军在手,抵御外敌,谁敢动他的家人,别人不说,赵祯都会撕碎了他。
所以风雅阁才能有机会重新崛起。
未央之所以着重看这三人,是因为他知道,这三人只怕就是想吞并风雅阁的家伙。
若非未央这个后世而来的人T缇捅蝗送痰牧渣都不剩了,就算是王凯能压住一时,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不是。
且说王凯,一进风雅阁,嚯!好家伙,一股清凉气息从头凉到脚,那叫一个舒服,他四周看了看,也没见房里放冰啊。
李尚慕知趣,得意洋洋的道:“贤弟,你猜猜,这冰放在何处?”
王凯一笑,却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发现风雅阁与以前大不同了,大堂入口便是一面照壁,照壁面前摆着一张长条案几,案几上笔墨纸砚,还有几件古玩,很是典雅,案几后面,两个十四五岁的美女面带微笑,双手放在胸前,很是有礼貌的点了点头,便直起身子。
转过照壁,便是宽阔的大厅,大厅里放着二三十章八角桌,每个角边上,便有一张带靠背的凳子,当真是财大气粗,这一套桌椅,全都是上好的木料打造而成,至少也得十两银子。
王凯注意的,却是大厅之中的五根巨柱,足有一个成年人合抱粗细,这五根巨柱竟然全部都是以铜铸造,就算是都是以铜皮包裹,那也得万贯钱财以上,当真是奢侈啊。
铜柱上,一道道寒意袭来,王凯却笑道:“皇宫之中以铜为柱,是避暑的不二利器,没想到老哥哥这里也有。”
王凯虽然笑意殷殷,但是李尚慕却听出了不满,这年头大宋缺什么?可以说什么都缺,但是最缺的便是铜。
钱荒这个问题,折磨了数个朝代,到了大宋,更是缺的严重,若是有人知道风雅阁以铜为柱,说不得就会给你戴上一顶奢侈无度的帽子,直接就把你打下地狱。
李尚慕赶紧笑道:“贤弟可是冤枉死老哥哥了,这不是铜,也不是铁,这是竹子,工匠把竹子剥好,做成柱子,再以桐油刷了一层,看似是铜,实则是竹,费不了几个钱。
而且这柱子中空,其中填了冰,用以消暑,实则是妙物啊。”
王凯恍然大悟,笑吟吟的道:“老哥哥能想出这等妙法,实在是匠心独具。”
李尚慕毫不惭愧的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嘿嘿一笑道:“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