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魑耄再也听不下去了,玉九九说的一切他都不愿相信,即使他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但只要能留住土行者,哪怕只是他的躯壳,他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如今,他再也不能逃避了,他要斩断这段孽缘,他要为他惨死的兄弟报仇!他要醒过来了!
“黑熊精,还我土土的命来!还我兄弟的命来!”一声怒吼,魑耄将土行者吸进自己的掌里,他的指甲随之变长,接着便插进了土行者的咽喉里。
土行者难过的不能呼吸,他没有想到魑耄的法力如此高强,甚至等不到自己出手便轻而易举的被他钳住了。刚刚接触的那两只厉鬼分明也是亿万年的鬼怪,怎么与魑耄比起来竟然差了这么多!
其实余班等人杀进来的时候土行者就从玻璃窗中看到了,他眼见着魑耄对几个人凶狠有加,恶语不断,可就是不肯出手制服。再加上刚刚和那两名厉鬼@交手,觉得他们法术也不过如此,于是土行者便认定魑耄不过是虚有其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高强的法术在身。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对他的种种厌恶和嫌弃。
土行者只觉得大不了与之一战,自己是虞舟子的高徒,这几年又勤于修行,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魑耄的法力竟然高深如此,如果说世上还有人能与之匹敌的话,那除了自己的恩师虞舟子就只有潋滟山的白珩子了。
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疼痛感已变得不那么强烈,意识却渐渐模糊,浑身流淌着从咽喉处涌出的鲜血,土行者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
最后,他拼尽全力挤出了几个字:“鬼…鬼王,我是…我是你的土土…啊”
此话一出,魑耄的手腕立马松了下来,土行者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鬼王,别相信他!他是杀死土行者的仇人!”玉九九见魑耄心软,生怕他就此放过黑熊精,赶紧上前提醒他。
听了玉九九的话,魑耄的眼神再次变得锋利起来,他一把抓住土行者的脖子,土行者还在挣扎:“我是…我是…土…”
然而,没等他讲完,魑耄便将他的脑袋硬生生的扭断了。
地上滚落了一颗泪珠,魑耄连忙别过头,不想被别人看到,尤其是那个处处喜欢嘲笑自己捉弄自己的小女娃。
现场就这样沉寂了许久,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说话。
清晨的阳光洒进结界,院内的黑红液体触目惊心。魑耄抬头望望天空,泪水只留了一滴便已干涸,而这一滴也是他亿万年间唯一的一滴眼泪。原来,他还没有麻木,原来,他还有感情。
“你们走吧!”魑耄收拾起土行者的尸身,就那样抱在怀里,慢慢的向内室走去。
“鬼王~”玉九九忍不住喊住他,魑耄微微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只等着玉九九继续接下来的话。
“有没有想过…回到地府,重新投胎,毕竟这里…”玉九九没有说下去,她知道她要说的他都懂。
魑耄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笑声,然后不发一语进门而去了。
关上内室的门,魑耄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地上的三具尸身,他喃喃道:“太苦了是嘛!不是生存环境的苦,是心里的苦,玉九九,真的,只有你了,只有你懂我…”
然而几天后,魑耄就收回了玉九九懂他的那句话,只因他收到了玉九九寄过来的一箱碘酒,那滋味简直让他欲仙欲死,更是彻底戒掉了对外界酒的一切美好向往。
魑耄在连番呕吐之余向着华都市的方向露出一抹坏笑:“臭丫头,你以为只有你会捉弄人吗?我的手段你也该见识见识了!”说完,又是一阵狂吐不止。
玉华园中,玉帝正在陪着王母赏花,忽然一名仙婢疾步走到他们面前,躬身道:“启禀玉帝王母,离烛上仙求见。”
玉帝记得离烛一直在潋滟山保护天外圣君,没有召见不会轻易返回天庭,如今突然请见,难道是天外圣君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思及此,玉帝连忙抬手:“快传他进来。”
正在玉帝和王母面面相觑,不知潋滟山发生了何事时,离烛已经快步向他们二人走了过来。
“拜见玉帝,王母娘娘!”离烛微微行礼,玉帝连忙去扶:“究竟何事,叫你这么慌忙的来见我?”
王母也急道:“可是天外圣君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圣君很好,玉帝和娘娘切莫忧心。”离烛回道。
“那是何事?”玉帝又问。
离烛:“我今日接到九公主殿下的传信,她说妖王之前去清风寨拉拢过魑耄等鬼怪和其他一些种族势力,意图重振妖族,统治三界。九公主特让我来告知您一声,希望您有所提防。”
“九九居然去了清风山?”玉帝可是见过魑耄那只鬼怪的,也素来听说他为人阴狠,对随意进入清风山的仙妖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如今他的宝贝女儿居然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他简直不敢相信。
王母见玉帝一脸的紧张不由得拍了拍他的手道:“玉帝,黑熊幻化土行者和清风厉鬼赴黄泉是九九在仙渺碑上必历的事件,不去清风寨,她又如何能成事?”
玉帝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王母罗列的仙渺碑事件中确实见到了这两件事,只是当时没有多想,如今自己的女儿真的踏上了那座恐怖凶险的山头,玉帝才觉得后怕起来。万一那魑耄不长眼伤了九九…
“我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