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海见宋青萝脸上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老眉一皱,似乎有些想不通为何宋青萝会表现的如此坦荡,不过宫里的那位可不能用这个态度去对待,稍有不慎,不仅这宋青萝要遭殃,就是自己也会被殃及到。
毕竟那屠宋酒是自己呈上去的,如今皇上的头风之症既然得到了缓解,那就更有精力来收拾眼下这残局了,若是这个时候敢邀功请赏,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九王妃还是小心些好,不然怕是会徒增些麻烦出来。”这话说的很是委婉,可宋青萝却是把里头的意思听的明明白白,这李长海不过想明哲保身罢了,宫里之人行事都是走一步看十步,看来平日过的都是惊弓之鸟的日子。
宋青萝也不是什么狂妄自大的人,她想了想,这李长海到底是伺候了皇帝多年,对皇帝的脾气定是比自己多了解几分的,既如此,说出来的话便不一定全是些奉承,其中道理全看个人领悟了。
“多谢公公,青萝自有分寸,劳烦公公再陪青萝走上一遭了。”
宋青萝镇定的谢过李长海,这一趟不论是风雨还是宁和,只能见机行事了,且过虑反而有碍心宁气和,若是她先一步露了败相,后面更是寸步难行。
如此清高冷傲之人,怎么这宋广文就觉得他这个女儿乖巧柔顺的很,李长海瞧见宋青萝这幅模样,心里对宋广文的形容很是不赞同,只怕是老眼昏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
两人前后脚出了前厅的门,宋府老夫人上前按例关心了一下便不再多言,毕竟这个孙女在她的心中并无多少的份量,上前也不过是平了府里的面子而已。
“老夫人,那咱家现在就带着九王妃先进宫里,您就且止步吧。”
李长海对老夫人扶了半礼,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对旁人诸多打量的神色并不放在眼里,俨然是一副大家的装模作样。
老夫人见李长海离去,便也吩咐丫鬟回了院子,府里其他的人倒是没舍得走开,只有些跟着老夫人走了,剩下一大半却还是在瞧着热闹。
毕竟今天宋青萝能逃过陪葬这一劫实在是出人意料,个人心思不同,眼里透露出来的光芒也是各异。
宋青萝跟着李长海一同过了前院的石板,来到了大门口,府里的人见此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生怕若是因此沾染上什么不好的关系,也会被一起带到宫里去。
只是也舍不得离去,妄图从宋青萝的步子和身形上打量一番她到底是去受罚还上去领赏的,为往后见风使舵的方向找个参谋。
“公公,打扰了。”饶是有人忍不住上前打听了。
宋南霜迈着小步子快速地走到李长海的跟前,附身道:“不知公公这是要将我姐姐带往何处,可否告知一二?”
众人看着宋南霜怯生生地上前,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利索干净的很,未曾想到宋南霜对宋青萝是如此关心,一时之间都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这二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见到这一幕的宋家人都在心里反问道。
宋南霜装出一副关切地样子打听消息,是不是真的关心宋青萝的生死就不得而知了,且宋青萝知道的是宋南霜可不见得是会个盼她好的。
若是真关心她,怎么不来问她,反而是去像李长海献殷勤,宋青萝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不过一刹,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上召见九王妃,与你等无关,闲杂人等就好好等候消息便是,不该问的就别问。”李长海连神色都没给宋南霜一个,便两三下地把她打发走了。
宋南霜欲上前,可见李长海旁边站着的侍卫面色不善,便忍住了,只敢在一旁盯着二人,
这宫里的人对宋青萝是何等的尊敬和礼遇,都是府里的庶女,凭什么她就这么被人看不起,宋南霜眼里含着饱满的泪水,就是隐而不发,看在别人的眼里还以为她是担心宋青萝才会如此,不过旁人又怎会得知这是包含怨恨的决堤,只不过时间还没成熟而已。
这方宋南霜上前吃瘪了,倒是引得宋府的人在暗中掩袖轻笑,虽没发出声音,可却是叫旁人无法忽视,宋南霜见此,心里更是难受的很。
也不再装什么姐妹情深,一溜烟儿地人就不见了。
沉鱼站在宋青萝的后侧,见李长海已经要预备上马车了,着急道:“王妃,您万事当心。”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九王妃,可进宫的诏令明显是针对九王妃一人的,她连跟着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如此就只能另想她法了。
“在府里好好照顾元恒,等我回来。”宋青萝握了下沉鱼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此次进宫虽在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这丫头真暗中跟着进去了,怕也会身陷囹圄,怎么看都不是一场合算的买卖。
沉鱼眉头一下就揪在了一起,她不是不相信九王妃,只是宫里形式多变,若是出里什么事情,她如何跟九王爷交代。
“我走了。”宋青萝给了沉鱼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
李长海早已登上了马车,宋青萝紧随其后也坐上了后面一辆马车,并不做任何耽搁。
马车的咕噜声随着驾车的人的鞭子声响起,在宋府的门口扬起一阵阵的灰尘,消失在拐角处。
“宋青萝这回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吧?这宫里的人可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哪有那么好的脾气啊?”
“是啊,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