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键是这婚事是假的啊,不仅婚事是假的,连新郎也是假的。
宋青萝叹了口气,她一个人坐在门口,眼下却不知道干什么去。
扎伊已经被人带着去沐浴换装了,周边的侍卫也忙个不停。
挂灯笼的,摆酒席的,递送鞭炮的,还有手里拿着大红喜字的,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这满院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喜气洋洋。
眼下倒是没人看着宋青萝了,可宋青萝却舍不得离去,她纠缠这么久就为了那簪子,扎伊戴着簪子走了,宋青萝只好在原地等她回来。
没人理会倒是难得的自由,只是心中有些难受。
这红色看着令人难受,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脸上的喜气。
门口慢慢地有些侍卫拿着薄礼在登记了,宋青萝看着那井然有序的队伍,更是惆怅了。
“新郎官怎么还没去换衣服,赶紧给新郎官换衣服。”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宋青萝就被人围在了中间。
“姑爷请跟我来,房间里面的喜服已经备好了。“乱糟糟的人群中出来了一个中年女声,宋青萝就被这个女人搀扶了起来。
这喜婆看着年纪不小了,不过动作倒是还稳健。
“婆婆,您是哪里来的?”
宋青萝好奇道,这喜婆穿着一身红色,闪眼的很,难以让人忽视。
“我是跟着姑娘的,是姑娘身边的老人,不过平时不在这院子里面,今日大喜,我来给姑爷换衣服,怕这些大老爷们伺候不周到。”
原来是扎伊的亲信,宋青萝不由了然,难怪这婆子一说话,旁人就不敢叫唤了。
换衣服的房间说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宋青萝转身为难地看着喜婆,道,
“婆婆你受大巫师器重,千万得注意休息,这婚事繁琐,等下还得您多看着,这换衣服是小事,我自己来便是。”
宋青萝不管那喜婆态度如何,话一说完就将门锁上来,这喜婆跟进来她不就露馅了?
还好她动作快。
喜婆见门推不动,暗自想着新姑爷应该是个胆小害羞的,便也不强求着,只在门外候着,怕有吩咐。
宋青萝手里拿着衣服,心下焦急,见门口没人硬闯,又略微放下了心,可一低头瞧见喜服,却又开始着急,这堂定然是不能去拜的,可眼下有什么办法,装病?
这太突然了,要不装死?
难度更大。
“新郎官好像很紧张。”
突然出现的声音很是出乎意料,可又感觉如此熟悉,宋青萝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放下手上准备丢下的喜服,回过身竟然见到楚骁河从敞开的窗户上利落的跳了下来靠在一侧,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九王爷?”宋青萝飞快的上前,视线落在楚骁河身上,他仍旧是一身黑衣,只是身边没了封玄奕的拖累,倒是显得轻松不少,“你没事吧?”
“本王自然没事。”
楚骁河淡淡的看着宋青萝,微微的勾了勾薄唇。
“封军师如何了?”
宋青萝紧张的情绪在见到楚骁河这一刻不知为何猛的就松下了不少,她就知道以楚骁河这人的本事,哪怕碴玛带着整个天机楼的人马去追捕他也不可能伤到他一根头发。
不然大周战神的名号,是如何来的?
虽然她和楚骁河有仇,但是不得不承认,楚骁河本事通天!
楚骁河语带调侃:“送出去养伤了,性命暂时无碍,本王在外头等你和龙君阳却没有瞧见影子,怕是你们还没出来,我便又进来寻你。本王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却来人家的新郎官?本王实在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
“说来话长,遇上了冯景炎插了一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和龙君阳走散了,阴差阳错,我就成了那大巫师的新郎官,龙君阳掉进下方那条河里了,现在也不知道是被里头养的食人鱼果腹了还是顺利的出去了。”
宋青萝摇头,这其中的曲折和戏趣,怕是话本子里面也不敢这么写。
楚骁河长眸微眯,也没有详细问,只侧头看了看天色,袖子轻甩,藏在袖中的另一条宋青萝放下山崖去寻他的毒蛊蛇窜了出来,从窗口爬了出去,楚骁河道:“小蛇会去寻龙君阳踪迹,是死是活自然会有交代,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新郎官再当下去就要露底了,等着被人戳破可没有好果子吃,趁着天色黑,现在就走!”
楚骁河话落,身后拉着宋青萝往窗户走去。
宋青萝抵住楚骁河的手,连忙道:“现在不能走。“
听到此话的楚骁河回过头好笑道,“怎么,舍不得这新郎官的头衔?”
“当然不是了,我那簪子还没拿回来呢,那里面藏着的是你和龙君阳都冒死要抢的地图,难道不得拿回来?”
她费了那么大劲,兜那么大一个圈子,落于如此尴尬的地位便是为了那簪子,簪子在人在,簪子不走人也不能走,这是宋青萝最后的倔强。
“不过是一支簪子,也要费这么大的劲,你是干什么吃的。”楚骁河从怀里拿出来的簪子与宋青萝的那只簪子一模一样。
宋青萝接过楚骁河的簪子,仔细辨别,发现这就是她那只簪子,不由惊讶道:“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幸幸苦苦一路追到这里,结果这簪子就送到面前来了,这不是造化弄人嘛。
为了这簪子她差点把自己给赔出去了结果楚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