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情况紧急,宋青萝也顾不得气馁,只能继续一次又一次尝试。
也不知道实在是试了多少次,总算是拿到钥匙,宋青萝又用牙齿咬着钥匙,艰难解了缚着自己的锁。
手里拿着那串钥匙,正要出去,宋青萝脚步一顿,若是自己就这样明晃晃地出去,很有可能再次被抓。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实在紧迫,宋青萝必须趁老夫人还没有毙命前,尽力试上一试,虽然暗卫都在秦家堡之外等着她的信号待命,但是她一日还没拿到冰蝉,就不能和秦家堡真正的撕破脸。
宋青萝的视线在柴房里逡巡了一圈,想要找到趁手的武器,这样自己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可这柴房柴火倒是不少,可找来找去,没找到什么上好的兵器,宋青萝拧了拧眉,在一片杂物中,看到两个在反光的东西,她快步上前小心把那东西抽了出来,原来是两把砍刀。
刀身看上去似乎有些陈旧,宋青萝试着在屋子里堆放的东西上砍了几下,发现这两把刀倒是意外的锋利。
当下宋青萝双手各持一把,拿着就出去了。
宋青萝打量了一下那生锈的刀身,禁不住颇带狠意地笑了一下:“这样的好刀,就这样生了锈倒是可惜了,不如添点鲜血,给你增色。”
原本的守卫不知道上哪去了,只有几个爱嚼舌头的下人守在门口。
宋青萝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那几个人一开始还没看到宋青萝,顾自在那说着:“你说说这宋大夫,真的是命贱,好吃好喝供着她,如今竟然还要起这歹毒心思,要是我啊,我也饶不了她。”
另一个人也一唱一和的:“要我说,就该割了她半边耳朵,好叫她长长记性,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家的主子,一个府医罢了,也胆子这么大。”
聊得正起劲,其中一人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一转身,发现宋青萝正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几乎七魂去了三魄,口中惊呼:“你怎么出来了,来人……”
话还没说完,便被宋青萝一人砍掉了一边耳朵,当即传来了几声惨叫,刚刚多嘴得无比起劲的几个人再也没了刚刚的神采。
“希望你们的这半边耳朵,能让你们长长记性。”她语气阴冷。
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一边跪在地上拼命求饶,一边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忙不迭地逃走。
刚刚那几下的鲜血喷溅在她的衣服上、刀刃上,宋青萝整个人已经完全不似平时的冷静样子,又或者说是,比平时更加的冷静,简直冷静得让人觉得已经没有了人的意志,活脱脱就是一个残酷无情、狠辣无比的刽子手。
本来有人闻声赶了过来,但一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宋青萝这副阎王索命般的样子,都怕得不敢再上前。
他们这些下人,不过是谋一份差事,不想缺胳膊少腿,更不想因此而丧命啊。
宋青萝提着那两把滴着血的刀,神情凶恶,完全没了之前清冷幽静的柔和之感,就如阎罗殿闯出的恶鬼一般,一路上秦家堡的人都四下散开,只敢远远的站在后头,竟然一时间没有人敢再来阻拦她。
她一向不认命,她不信,她宋青萝会一直蒙受这不白冤屈。
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那她就自己主持!
宋青萝提着刀直奔老夫人所居的院子,已经有下人打头“通风报信”了。
此刻林月娥等人已经闻讯率先匆匆赶到了院子里。
“哐”地一声推开门,宋青萝凛着神情看着院子里的人。
林月娥用一种又怨恨又畏惧的眼神看着她,高声喝道:“反了你个贱人,难道你今天还要造反不成?你毒害老夫人在先,滥杀无辜在后,识相的就快点放下刀,我估念你是老爷信任的府医,如今你要是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宋青萝刀尖向下抵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反制道:“五姨娘此言实在差矣。我并未对老夫人下毒,真相究竟如何,一查便知,反倒是大五姨娘你形迹可疑,未待真相查出,就如此着急定我的罪。
我倒想问你,究竟是何居心,你说我恣意放肆,我再怎么恣意放肆,总比不过大五姨娘你嚣张跋扈、滥用私刑。
现下,你更是叫了个庸医为老夫人医治,平白延误了老夫人医治的最佳时机。想造反的人,我看,是你才对吧!”
林月娥被她一番话说得脸色难看至极,也顾不得去畏惧,直跳着脚要往她面前冲:“我呸,你这个贱人,老夫人那是府里其余的府医在医治,怎的就是我找了庸医?你不好好学学女德修养、孝敬长辈,反而如此牙尖嘴利,还学别人扛枪舞棒,造出这许多血腥来。最可恨的,你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真是个下贱胚。”
宋青萝早知她的低劣品性,当下只是冷笑:“五姨娘,以前我没有去了解,可最近我可是知道了,秦堡主这些年招揽进堡里的府医可都是你介绍的,府医管事就是你的同乡,其余的府医也是你这同乡推荐的,还说与你无关?刀剑无眼,我宋青萝自问行事磊落,担不起跟你一样的骂名。”
林月娥脸色一白:“你……怎么,难道你还要砍了我不成?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以为我会怕你这样的贱人吗?像你这样的贱人,下场有多么微贱我也不介意说给你听一听……”
宋青萝轻嗤了声:“刀剑无眼的意思,我想你没有真正地明白,那我也不介意教教你。”
“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秦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