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萝听到楚骁河说话的声音愣了一下,在红笺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露馅儿了,她没想到楚骁河早就知道自己躲在一旁偷听,心里头的那点心思就有点不那么光明正大了。
原本就是因为楚骁河的事而出门来闲逛的,说到底她也没做错什么,偷听什么有些不体面,可一对比之下完全算不上什么,这样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之后,宋青萝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楚骁河盯着自己站着的地方,心想她一没犯法而没盗窃,畏缩个什么劲儿,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也许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是以宋青萝看到楚骁河的时候还笑着主动开口道:“好巧,呵呵。”
红笺和水绿站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主子们的事哪里是她们能够多嘴的,更别说这事是自家小姐起的头了。
楚骁河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问为什么宋青萝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女的。
宋青萝会意,当即回头对红笺和水绿道:“这里有位姑娘伤了脚,你们两个将她送到青囊药铺去让雪心看看,所有费用一律全免,算入我的账上,好生照顾着,别让这位姑娘再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粉衣姑娘惊讶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宋青萝,眼里满是不愿和嫌弃。
宋青萝在隆京城内若是不蒙着面纱基本上都能认出她来,粉衣姑娘也不例外,只是她觉得半路杀出个九王妃截胡,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
“不用劳烦两位姑娘了,叫这位公子送我过去就是了。”粉衣姑娘还不死心道。
宋青萝恍然看着粉衣姑娘:“你是要自己去吗,我瞧着你刚才走路都不利索要扑倒旁人身上了,这位公子可是有公务在身,我们都刚好没事,正好搭把手,若是你纠缠公子失了职位,当不成捕快,这小事可就变大事了。
都说胁恩要报是下做人做的事,我见姑娘你长相良善,应该是最会体谅人的不是,应该不会让这位公子因为陪着你去医馆而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职位吧。”
话里还微微带着些诧异和不明,此时这粉衣姑娘已经被水绿给架起来了,她心里悔恨自己行事不周让人捡了便宜,满面都是不高兴的神情,不过对面是隆京赫赫有名的九王妃,粉衣姑娘也不敢太过造次。
就算她还有点想要挣扎,可红笺和水绿将她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无法移步。
粉衣姑娘不情不愿地道:“民女谢过九王妃,那就辛苦两位姑娘了。”
楚骁河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次话,他倒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见自家王妃俏脸上带着几分愠怒样就觉得自己是被人当成笑话了。
这张脸自从重新掀开,隆京就刮起了一阵一阵的妖风,他也知道这几日上门的人不少,不过都让人都打发了,自家王妃这是怎么了。
不得不说府尹大人的极力推销让九王妃有了点危机感,因而烦闷,对楚骁河的脸色也就没了之前的亲切,总归因着这人心里别扭,如今出口气也是应该的,只是看到这一幕虽说舒坦了些,到底还是梗在心口。
红笺和水绿一左一右地扶着粉衣姑娘朝前走,宋青萝看着这人的背影,有些火上浇油道:“姑娘,以后若是再遇到心仪男子一定要擦亮眼睛,不是谁都能招惹的,这么急躁的性子最是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吃亏且不说,这以后眼光太高了就惨了,毕竟差距摆在那里不是,对了,等伤养好了以后走路可得当心点。”
粉衣姑娘本是被两人扶着的,听了这话却是顿了一下,脚步微微一个踉跄,虽然人没有回头,可背后的人仿佛是站在了她的眼前,粉衣姑娘当即就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的事情原本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直接刺裸裸地被戳穿了就有却了点那么欲拒还迎的意思了,简直把洋葱那一层外皮给拨开了,辣的人眼睛生疼。
粉衣姑娘咬住下唇忍住泪意,她低头任由红笺和水绿半架着把她带走,仿佛真伤了腿一般。
楚骁河见自家王妃一脸趣味,摸着下巴微微仰着头,微暗的昏光照在巷子里,将二人的身影拖的老长。
宋青萝轻轻吁里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说出那样吃味的话来,之前在府中明明也忍住的了,大概是积累的多了,心里郁闷的过了这才没控制住。
看着红笺和水绿带着粉衣姑娘走了,宋青萝也没收敛自己的心思,她向来是敢作敢当的,回过头看着一脸清风明月的楚骁河,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脸风云不动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是无力,又有些无奈。
“生的太过好看的男子都是祸害。”宋青萝忍不住道。
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实在是太过让人容易沉迷了,弄的人很是头大,她以前看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这次的事情她才知道世人对皮相到底是有多看重了。
美人蚀骨,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吸引人,越是吸引人的越是危险。
女子如此,男人也亦然。
她有时候真想让那些狂蜂浪蝶看看楚骁河的真面目,不过只是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吃亏吃大发了。
楚骁河看着自家王妃小脸微红的模样,难得地笑出了声,他应道:“本王以为你也喜欢。”
谁喜欢了?
宋青萝刚想反驳,不知怎么就想起那日初次在暗道里见到这张脸自己失神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有些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