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景炎心里,宋青萝固然可恨,可他的大业才是摆放在第一位的。
宋南霜见冯景炎说的如此肯定,喜不自胜道:“但凭七皇子吩咐。”
似乎这三言两语就让宋南霜吃了定心丸一般,她此刻老老实实地跪着,不再有任何的疑问,冯景炎并不将宋南霜的表态放在心上,但见示威够了便也叫人起来了。
“今晚午夜时分,你去城外十里坡将你手里的密函交给前来接洽的人,那人会携带信物过来,你只能将密函交给带有信物的人,信物标志是一只黑乌鸦,一叶枯藤,一多凋零的牡丹花,记住,此事只能你亲力亲为,不得让旁人知道。”
对于宋南霜,冯景炎并不信任,不过他也并不担心宋南霜有那个胆子不去做,横竖过了他手里的人,不听话的有的是办法处置,他斜睨了宋南霜一眼,似乎在等来人说话,不过里面的阴寒却也让宋南霜看了个真切。
从被人带到这个巷子来的时候宋南霜便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如今她一人根本不是宋青萝的对手,有了外人帮助,她才有机会扳回一局。
冯景炎她自然也不敢得罪,但是能借着冯景炎的手除掉那贱人却是她做梦都想做的事情,所以她才能一路坚持到现在,可当冯景炎收了那副随意,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宋南霜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
她在心里牢牢记住了刚刚冯景炎说的话,这才答应道:“是,南霜一定牢记。”
冯景炎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宋南霜立马掉转头跑出了院子,连着虚伪告别的话都没有说,那院子里压抑的气氛让人险些喘不过气来,宋南霜知道皇室威严,却不知道这冯景炎居然可以无形中给人制造这般的杀气。
没错,她自小便对人的不善极为敏感,冯景炎虽然没有刁难她,可宋南霜却是知道若是她不合冯景炎的计划,只怕早就身处异地了。
在宋南霜离开后,冯景炎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身着艳丽之色,不过却挡住了脸,看着宋南霜离开的方向,出声道:“这人可信?”
宋南霜从进来到离开都是一副唯唯诺诺,一脸巴结,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这样的人,当真能将密函给送出去吗?
冯景炎只笑不语,缓了片刻将手背到了身后,阴测测地一笑,道:“这事她来干再合适不过了,你就不用担心了,等着看结果便是。”
他没有说出宋南霜和宋青萝的恩怨,这宋南霜为了杀死自己的姐姐可是连着自己的丈夫都能利用,做这点微末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就看这女人有没有那个福气回来看到她姐姐被人了结的那一天了。
宋家的人,还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冯景炎支着下巴,想道那宋青萝给他下的绊子,想着让那女人怎么死才算是合心意,是凌迟还是马下快刀?总不能便宜了那女人的一番心意才是。
被人惦记的宋青萝在青囊药铺帮人把脉开药坐了一天的堂,全然不知自己当了旁人心中这般不可或缺的角色,不过就算是知道,大概也是一笑而过。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往而已,为了人心中的那点私心,最差也不过是你死我活。
宋青萝已经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不是由着旁人欺负到头顶上来的柔软女子。
她虽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对付敌人也不会心慈手软便是。
不过对于自己的看家本事,宋青萝还是极为严谨的。
她是个大夫,自然得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在青囊药铺将所有重病的人都诊治完之后已经是月上梢头了。
回到九王府,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就看到彦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彦靖等了宋青萝有些时间,见宋青萝回来了当下便立马拔足而来,也不打招呼就开始道:“你这九王妃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九王府可就要变天了。”
宋青萝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要这般生气?
彦靖见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有些急了:“你怎么这般不思进取,把松芝独自留在府中,她今日可是忙活的很,将九王府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通,挺着个大肚子还去帮旁人干活,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而且她刚刚亲自炖好了鸡汤,眼下正在你房间等你回去。”
宋青萝微微一愣,只是冷笑。
那女人倒不是个安分的,大着肚子还赶出来乱跑,也不知道是心里真有愧疚还是其他,若这个时候她因此肚子出了什么事,只怕就要得不偿失了。
彦靖见宋青萝一脸不在乎,皱着眉肉道:“那女人心机深沉,虽然不足为患,可你也不能小看就是,我今日在府中盯着,松枝不过是略用了些手段就叫人心生好感,长此以往只怕这九王府的人心都要偏了才是,你是怎么个打算?”
女人向来都是个麻烦的,不过若是叫彦靖扶持九王府的主子,他自然不乐意再去伺候另外一个人,话里竟是有了要帮宋青萝的意思。
宋青萝自然不会担心这松枝翻出什么风浪来:“看来这松枝倒是有些手段,不过也不足为惧,我们且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你少安毋躁才是。上火了可对身体不好。”
大着肚子的女人还为她熬汤,也不知道这汤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想到这里,宋青萝便朝前走边道:“不是说熬好了汤吗?我倒还真是有些期待。”
说完也不管彦靖是什么反应,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