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成对自己这个新娘并不怎么上心,对于宋南霜自己掀开盖头的行为也没有任何表示,可是对于空掉的酒瓶子却突然暴躁起来,他嚎叫了两声就不动了。
宋南霜吓了一跳,以为苏明成突然疯了,连忙退的远远的,本能的转头一把引她来这里的婆子,急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带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苏明成依旧在喝着酒,酒瓶子已经空了,但他倒酒的动作和咂吧嘴的声音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他讽刺的看着宋南霜像溺水的人一般抓住一个沉木,今日他受的气可不比这女人少,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明天,苏明成难得地愣了一下,随即将手上空掉的酒壶给扔了出去。
咣当的声音响起,酒壶一下就摔成碎片,砰瓷的声音传入耳中,屋外传来一个声音:“婆子,给少爷拿酒。”
大概是怕苏明成再胡乱嚎叫,有人吩咐了这么一句。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酒进来,没有人搭理宋南霜的话,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
“我要出去!”
宋南霜依旧死死地抓住婆子的衣袖。
婆子转过头不耐烦的道:“少夫人这是干什么,这处是侯爷专门为少爷挑的新婚居所,侯府规矩,成亲就该另外立门户,如今少爷和少夫人已然成婚,以后这便是少爷少夫人的住处了。”
婆子语调平平,客气极了,可话里的讽刺确是怎么也掩不住,尤其是那一声少夫人。
盛京城里的少夫人住的都是富丽堂皇的大院子,茅草屋里住的都是些贫贱之人,一个少夫人住在茅草屋里,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宋南霜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和这些人计较,面色依旧惶恐,咬着牙急急的道:“我要去见侯爷,我不能住在这里。”
作威作福的下人能说出什么好话,尤其是她被人陷害落到这般的境地,宋南霜不是没见过阴奉阳违的下人,这类人在宋府极为多,她以为武安侯府的人不过是找机会羞辱她,只要见到武安侯自然会有人带她从这里出去。
之前待的那个屋子虽然简陋了些,不过对比散发着异味的茅草屋,宋南霜觉得自己愿意待在哪里。。
“与她废话这么多作甚,今日大宴宾客,还有事没做完,你现在见不了侯爷,走吧。”
婆子一把甩开她的手趾高气扬的,全然没有将宋南霜放在眼里,对于角落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动静也丝毫不在意,其余的下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若不是侯爷吩咐下来要看好他们,只怕这些人早就离开此地了。
今日侯府办喜事,前头的酒席和赏钱可比平日里多多了,摊上这么个差事,这些人多少心里都有些不满,口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好捞油水的机会没了,还要在这破地方待着,真是扫兴。
宋南霜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这些下人心里想的什么,她连着眼皮都不需要动一下便一清二楚,连带着这些人胡说八道的话语她也一眼便看出来了。
说什么成亲就分府另居,完全是在扯淡,武安侯府的下一任世子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府内其他旁枝的人也还在住着,凭什么他们成亲了就要分家,根本就是在报复他们。
外人不知内情,武安侯倒是连着打发人都懒得费心思,说的好听做的难看,宋南霜心里气急,心里知道这是因为苏明成根本不是武安侯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会遭到摒弃。
她又想起自己前两日对宋广文所言,宋广文并不相信的神情,可见武安侯府在外人面前的伪装是叫人不易发现的,想到这里,宋南霜不由地开始怨恨起宋广文来,若不是宋广文有眼无珠,自以为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她今日又何必受这些苦。
可饶是如此,这武安侯居然敢在这档口就将人赶出来,实在是太过分,太无情无义了些。
对于这些宋南霜不是没有心里准备,苏明成不是武安侯的亲生儿子,能得到的待遇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她才会自己使了些手段收了一些银两,可落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叫宋南霜心中难以接受。
陪嫁的丫鬟自从进了武安侯府就没见到过人影,她的嫁妆也没有抬到自己的院子里头,如今她更是被送到一个败落的茅草屋里,所有的委屈都一起发来,换了旁人只怕早就不知所措了。
不过宋南霜不是旁人,她下手狠厉,心思自然不简单,不一会儿便转过了头。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腌臜心思,你们若是不带我去见侯爷,到时候就不怕我将侯府被人戴绿帽子,还替旁人养了这许多年儿子的事吗?”
宋南霜豁出去了,这原本是她打算用来与那武安侯讲条件的唯一筹码,也是她自认为的杀手锏,只要武安侯府不想被天下人耻笑,就不得不收紧所有关于这一切的消息。
大家贵族没有谁家里是干干净净的,只不过武安侯府的事情去了衙门走了一趟,那性质就有些不一样的,武安侯爷识人不清,这事往大了说可大,往小了说可小,说是面子问题,实际上还是里子没修好。
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这武安侯不仅没有面子里子,还要叫御史台给参上一本。
几个下人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宋南霜,自身难保还敢来威胁侯爷,莫不是脑子问题。
武安侯对此事早有防范,身为堂堂侯爷,怎么会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之前被宋青萝威胁是碍于宋青萝的医术还有九王爷府的力量,武安侯虽然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