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妖与妖之间微弱的感应,黑泫成功找到了云子衿。
到一座假山处,他感应到云子衿就在这里!
伸手在假山周围仔细的摩挲,最后在一块青苔密集的地方,手突然凹了进去。
松开手后退,他面前的石头移开,露出了漆黑阴冷的密道。
再次变成黑猫,灵巧的随着台阶走了下去。
走了一会儿,眼前渐渐开朗。
两边每二十步都装有照明的夜明珠,不仅避免了蜡烛燃烧时的污浊空气,更是为森寒冰冷的密道添了几丝朦胧的美感。
当黑泫终于找到云子衿的时候,刚好听到鬼主粗嘎的声音响起。
“为何抓你?哈哈哈哈…”鬼主仰天大笑。倏地,笑容一收,贪婪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云子衿的小腹。
云子衿觉得,要是这该死的老头眼神能化成实质的话,她现在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本座当然是为了小姑娘丹田里的那颗…妖丹了。”语气缓慢而又危险,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惹得云子衿很想一拖鞋拍上去!
“大叔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妖丹妖丹,一听就是妖精才有的东西好吧。全北斗大陆的民众都知道,神魔妖三界早已不复存在,那妖精肯定都随之消失了。你现在跟我要什么妖丹?简直笑话!”
云子衿嘴上与鬼主周旋,实则心里一突。
这老家伙是怎么知道她是妖精的?
还是…他只是听别人说了,所以故意诈她?
鬼主突然上前,枯瘦如柴的爪子猛地将她的下巴抬起,浑浊的双目直视云子衿有些虚的眼睛,“小丫头片子还想诓老夫!若是乖乖将妖丹交出来,老夫就留你一条小命!若是非要老夫动粗…”
说着,不知多少年没修剪过的指甲在云子衿光洁的脸颊上滑动,“老夫不仅保不住姑娘的小命,可能还会让姑娘亲眼目睹这身漂亮的皮囊毁于一旦的场景。”
云子衿嫌恶的瞪了鬼主一眼,忍着恶心把刺痛的脸从鬼主的鸡爪上移开。
“老家伙!你怕是做白日梦还没醒,亦或是得了癔症!本姑娘说不是妖,就不是妖!就算你杀了本姑娘又如何,多的是人为本姑娘报仇!”
她嘴硬,但可真不想死。
绑在身后的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磅礴的灵力蓄势待发。
要是这老家伙真敢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躲在死角处的黑泫将鬼主的话全听到了,拧着眉思索到底是谁把云子衿的身份给暴露了。
他不可能,那唯二知道云子衿身份的人就只有宫无邪和绝刹了。
绝刹那个死脑筋更不可能,难道是……
此刻,黑泫是真的不愿相信出卖云子衿的是宫无邪。就算再不愿承认,云子衿在王府时,宫无邪对她的爱是真心的。
如果真的是他,不能排除是因为云子衿不告而别后的恼羞成怒。
“哼!以为不承认老夫就拿你没办法了?”鬼主说着,把云子衿像小鸡子似的提在手里,走到一盏灯前将灯转动。
墙边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另一件暗室里的面貌。
鬼主的话打断了黑泫的思绪,见鬼主换了一个地方,赶忙隐身跟了过去。
另一件暗室面积很大,里面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没有物体遮挡,云子衿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了正中央台阶之上。
看起来,像是一个祭台。
在进入这间暗室的时候,她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如果此刻她是兽身,早已浑身的毛炸起,脊背高高耸起,做出攻击的姿势。
等鬼主押着她走上台阶,云子衿终于看清让她一直不舒服的东西是什么了。
祭台上刻着一个盘根错节、样式诡异的阵法。每一笔都能看出刻阵的人有多辛苦,笔笔间都有停顿,像是因为体力不支。
而在阵法图的轮廓中,灌满了粘稠的血液,这些血液还在冒着泡泡。
突然,云子衿察觉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她警惕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竟然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被绑在张牙舞爪的虎形石柱上!
小姑娘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手腕上被割开了两道口子。白嫩的手臂上出现鲜艳的一片,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浑身的血液似是快要流尽,只有残余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最后汇入了阵法中。
云子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猛地转过头,仇恨的看着鬼主,眼中的恨意似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本该作古的老怪物扒皮抽筋!
“你他妈就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吗?!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能下的去手,你还是人吗?你他妈就是畜生!畜生!!”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暗室中,云子衿不再装弱,轻易挣脱捆着她的绳索,灵力化为利刃劈向鬼主。
不用等他死,现在她就送这个畜生下地狱!
云子衿的动作证实了鬼主的猜想,那双浑浊的眼睛散发出了炙热的光芒。
当能毁天灭地的一招袭来时,他狼狈躲避,还是被削掉了一条手臂。
掉落在地上的手臂反射性的动了动,手指张张合合。
趁着断臂上的经络尚未坏死,鬼主捡起手臂又装了回去。在披风上撕下一条布,当绷带勉强把脱离主干的残枝吊在了上面。
哼!这算什么!
只要他得到云子衿体内的妖丹,别说断一条手臂,就算他现在只剩下骨架,也能活经络、肉白骨,轻而易举的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