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中,年九九飞快地跑进了主屋里。
公子瀛好奇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发现年九九扯出一块布帛,在上面拿树枝比比划划着什么。
公子瀛不由好笑:
“九儿,你怕是急晕了,哪有人在布帛上用树枝书写的?”
“才没有呢,我是怕一下笔画错了,浪费了好好的一块布,所以先想好再下笔。”
年九九头也不抬地反驳。
公子瀛一愣,画错了?
合着她不会写字,只能画画了?
公子瀛简直是善心大发地上前:
“你想写什么,我替你写,免得你这般折腾。”
“公子,我不是要写,我是要画,公子定然画不出来的。”
年九九还有下一句不敢说出来:
公子还是别在这里打转,干扰我思考了。
公子瀛却听得懂她的话中之意,不由气恼地转头离去:
他八辈子也没这样被一个小奴隶嫌弃过!
哪怕是他的徒弟,也不行!
一点尊师重道都不懂?
年九九没空安慰恼怒的公子瀛,自顾自地画了起来。
夜色降临,坐着牛车的顾媪和歌舞团们,终于到达了魏州。
她们一路果然是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遇上。
尽管牛车又慢又颠簸,但对于出身乡间平民的顾媪和孩子们来说,这比之前的待遇,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让他们感激不尽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顾媪便飞快地带着几名仆从,进了厨房,为公子瀛和暗卫们准备食物。
“公子,九儿姑娘……”
顾媪刚想开口问九儿在哪里,就被暗一拽了一下。
暗一偷偷地指了指公子瀛那漆黑的脸色。
顾媪恍然大悟,用口型对暗一问:
他们吵架了?
暗一点点头。
对于九儿姑娘敢于跟公子瀛吵架,顾媪是十分敬佩的。
不过,她可不敢惹怒公子瀛,所以她飞快地逃进了厨房,偷偷地先做好一小锅腌肉饼,趁着无人发现的时候,跑到了主屋:
“九儿姑娘!九儿姑娘!”
年九九抬头,发现顾媪低声叫着自己的名字,还对自己猛眨眼,奇怪地走到门口:
“顾媪,你终于来啦,怎么了?你眼睛不舒服?”
“不是,不是。”
顾媪连连摇头,又小心地左右看了一眼,才把锅子塞到年九九手里:
“这是我特意做给你的饼,你快吃吧。”
年九九感动又好笑:
“你一路赶回来,怎么还这么着急做饭?而且你干嘛偷偷做饼给我吃?”
“你,你不是那个……”
顾媪不自在地转着眼珠,用嘴唇嚅喏出了几个含糊的字:
“跟公子吵架了嘛,我怕你没饭吃,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拿来的。”
说罢,她飞也似地跑了。
年九九哭笑不得:
“我哪里跟公子吵架啦?”
早就走到了附近,将这段对话听得清楚的公子瀛,十分气恼地走到她面前:
“府中人人都看出来了,就你看不出来!”
“看,看不出来什么?”
年九九满脸黑线,公子瀛怎么最近有点孩子气?
眼看公子瀛就要暴走,年九九知机地决定不再触怒他。
她讨好地把小锅放到公子瀛面前:
“公子,你吃,你吃。”
“……”
公子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