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双手摘下耳边明月珰,拿出袖中银袋,发间首饰,腰间玉佩,一切值钱的东西,都往衙役手上放,急切道:“这位大哥,这些都给你,求你为君易请来御医医治。这些不够,你只要说出数目,我一定能够为你拿来。”
“柳姑娘,您可别这样!”衙役脸色都发青了,模样看起来也很着急。他不敢受柳拂的礼,又不敢直接答应,一时无法,只能叹道:“要不小的去请示上头,柳姑娘您就在这等等,如何?”
她当然点头同意。
眼前的一幕尽数落在暗处的萧天逸眼中,他眼眸森冷,双拳紧攥,冷厉的模样,吓得过来问话的衙役说话都不清楚了,“王……王爷,您看这是否要请御医来看看?”
萧天逸眼眸微动,凌厉视线转到衙役身上,惊得衙役浑身一抖,差点当场跪倒。静谧片刻之后,才听萧天逸冷冷道:“让御医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请,这就去请。”话音未落,眼前冷风扫过,再抬头,那里还有萧天逸的身影。想到方才王爷那杀人般的眼神,他就狠狠打了个颤儿,赶紧去请御医。
“柳姑娘,御医来了。”牢房被打开,老御医进去医治,柳拂想要跟进去,却因为时辰到了,不能继续待下去。所以只能不舍回身,离开大理寺。
不想方出的牢大门,就与一人撞个正着。那被撞的人踉跄后退几步,响起高昂的喊叫:“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冲撞本官!”
柳拂摔在的上,身上的鞭伤磕在的上引起一阵剧烈疼意。未免发出声音,她一贯咬紧下唇,蹙眉隐忍。清雅的面容,越发苍白羸弱。
大理寺卿站稳后本想开口训斥,可望着这样的柳拂,他突的怔怔然愣住。
身旁副官扶稳了他,立刻指着的上的柳拂斥骂:“你是何处来的野丫头,胆敢冲撞堂堂大理寺卿李大人!”
听到这个称号,柳拂浑身一震。
是大理寺卿,负责审讯君易的人。
她抬眸,赶忙起身跪在大理寺卿跟前,求道:“李大人,易世子乃是冤枉的。素来听闻李大人您公正不阿,求求您定要明察秋毫,还易世子青白。”
大理寺卿一怔,双眼滑溜溜打量柳拂上下,见她一身素衣,打扮寒酸,想来也不是什么官家小姐。最后视线落在柳拂脸上,心中便是一动。
这小娘子容貌不错,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细细去想,又实在想不出在哪儿见过。他想起这易世子花名在外,想必是哪个青楼楚馆里的花妓罢。
想到此处,他眼神便闪现轻佻光芒。可看到副官还在左右,便一时敛下心思,扬起手中谕旨,轻咳几声,昂头道:“是不是冤枉,待本官审讯之后,自然知晓。”
说着低头用左眼瞥柳拂一眼,勾唇笑道,“姑娘说的不错,本官素来刚正不阿惯了,再硬的硬骨头,在本官审讯之后还能不吐出实情的,还真是没有。皇上谕旨,命本官两日之内,查明真相。这易世子若果真清白,自然能抗的过去。若不清白么……”
大理寺卿嘴角勾起残忍笑意,望着柳拂的目光极为意味深长。柳拂只注意听到皇上已经下旨,要在两日之内查明真相。这意味着什么?
君易根本就没有谋反,他没有做过又怎么会承认?若是不承认,岂不是要严加拷打?
“大人明察,易世子是冤枉的,求大人您高抬贵手,从轻审讯。”柳拂一回神,就慌忙求情。可大理寺卿只笑面虎一般望她一眼,视线便转向身旁副官。
副官会意,上前一掌拨开柳拂,“去去去,哪儿来的野丫头,也敢在大理寺跟前放肆。快走开,别挡着大人的路。”再转回头,又是谄媚模样,“大人,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去审讯吧?您请。”
“嗯。”大理寺卿轻甩袖子,抬步直接越过柳拂。
“大人,易世子是冤枉的啊,大人。”柳拂起身想要追上去,不想两边侍卫手中剑鞘相交,横在柳拂身前,硬是拦住她,一步也不能上前。
柳拂急了,她什么也想不到就想要硬闯,双手推开胸前兵器,大喊道:“你们让开!”
侍卫纹丝不动,脸庞冷的像一块铁似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柳拂焦急非常,可又推不动这些木头人。这时里头出来那帮过她的衙役,“柳姑娘,这里是大理寺,您可不能硬闯啊。”
“啊啊啊!”突的,牢狱里传出惨叫,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肉疼。更何况,那声音如此熟悉,柳拂听了,心里犹如刀割般疼,“君易,君易,你们对他用刑了?”
她柳拂是不是真的天生命中带煞,所以谁靠近她,才都会被连累。她想起来,还在北疆的时候,侯爷曾经交代过君易不要到处乱跑,更不可随意回京。侯爷当时的神情忧心忡忡,所以她才会立刻闪避,就连回京也不曾与君易言明。
可没想到事与愿违,君易还是跟来了。而她直到此刻才明白,如今的定北侯府原来早就如在悬崖,四面楚歌了。
她就不该回来,她就不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惨叫声停歇了她还没意识过来。眼前出现一双厚底云靴,耳边传来李大人疑惑的声音:“她怎么还没走?”
衙役似乎很慌张,急忙解释道:“回大人,她……她这就走,这就走。”然后伸手强行拉她起来。
“等等。”大理寺卿突的出声,衙役扶着她顿住,声音很是小心翼翼,“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