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闹闹几声之后，苏雨又是眼前发黑。
不过这次好多了，没有直接倒下去，先是抓住了涂山的手臂，涂山反应不慢，一下子就接住了她。
涂山检查了一下，气息平稳，脉搏偏弱，比起刚才在冰窟之中好多了。
他庆幸自己学了医术，虽然学的时候很不高兴也很不耐烦，但是现在感觉值了，要是当年学的时候知道会在后面有那么多好处，他一定不抱怨一句。
忽然，涂山的耳朵抖了抖，二话不说回头就是一个苍白的大火球。
重炎大骂一声，御剑堪堪躲过。
“敢问大人可是涂山妖尊？”重炎虽然对他打招呼的方式很不喜欢，但是态度确实毕恭毕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在算计她的时候，就该做好了灭门的准备。”涂山子归想，如果不见到她，没有她的血，自己也不会多做想法。
但既然出来了，她又是她，那自己就没有轻易放过的说法。
重炎扑通一声跪下：“如今妖界战乱，天下生灵涂炭，还请妖尊出手，镇压妖界宵小，还妖界子民一个安宁！”
涂山微微眯眼，冷笑一声，“区区小蛇也胆敢与本尊如此说话。”
“大人，红颜祸水！还请大人看在大义份上，暂且放下儿女私情。”
啪！
重炎被一巴掌抽的倒飞出去，直接装上远处的山峰，硬是打出了一个人造山洞。
涂山子归眼中闪过一丝冷寒，不用我的时候倒是关得严严实实的，需要的时候就知道跪下。
他抬起头，阳光照着巍峨雪山，雪白的山雪反射的阳光很刺眼，他不得不虚着眼才能看。或许是太久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适应。
涂山自问不是大恶的人，但更不是圣人。妖界，妖界与他何干！这万年来，妖界又有哪个还记得他！
涂山低头看着这个又睡倒在怀里的小人，目光终于柔和下来。
若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需要牵挂的，也只有这一个了。
他引出一丝地脉热力，那些雪水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融化成水。
苏雨手上的伤口他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伤口流出的血就是在那极寒之地都冻不住。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苏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火窟中，受无尽业火在炙烤，她的寒毒终于开始吞噬灵魂了。
幽冥寒毒极其霸道，很难根除，所以掌门所说也不全是假话，药物确实会断除根基。
这种毒，身感寒，魂受热，一旦毒发痛不欲生。
“忍一忍。”他知道苏雨听不见，但是依然还是这么说。
涂山知道苏雨一直在忍，但实在想不到她竟然到了这地步了硬是没有哼哼一声。
看来性格这种东西，不会因为转世改变。
涂山伸手去解她衣服，然而还没有靠近，一个光罩突然出现，把他的手弹开。
涂山笑骂一声，道：“还想说你呢，对陌生人也不知道防备，结果一下来了一个护身法器，这还差不多。”
不过区区光罩根本挡不住涂山，尖利的指甲一划，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光罩就像一个蛋糕一样，被划开了。
苏雨一身公子装很快被脱了下来，最后剩下白色的单衣。
好在她女扮男装，穿的是上下分开的衣服，而不是裙子。
涂山将苏雨放进一个温热的桶里，手上多出两个**子，取出两颗丹药。
一颗混水给她喂下，另一个直接溶在木桶里。
半个时辰之后，苏雨突出一口血，悠悠转醒。
“啊！”苏雨低头一看，整个水桶里都飘着淡蓝色的液体，吓得不轻。
“别动。”涂山按住她，左手继续贴着她的后背。
苏雨看不到的是涂山身边正出现一丝一丝的红色，顺着他游走一个大周天，再从他的手上经过苏雨身上。
苏雨觉得身上暖洋洋的，那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冷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明明一个简单的毒，却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涂山略带嫌弃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幽冥寒毒，这连真正的寒毒一分毒力都比不上，结果苏雨还能折腾成这样，还被人骗去封魔山。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灵气早不如当年他的时代，他到现在也没有好好的看一眼这个世界。
“喂！我就是个普通人，别说什么药理了，我连灵气都没有摸过，中毒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苏雨愤愤。
“行了，跟我装什么，到现在为止你拿了五六个态度试探我，真当我傻？”
苏雨哑言，被戳穿了也没有办法，看来演技需要再练练。
“想知道什么直说就行了，搞什么花花肠子。”涂山冷不丁又来一句。
苏雨有他的契约，能感知到他真正的态度，也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那好吧，”苏雨漠然恢复了她习惯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是谁，为什么不杀我。”
子归皱眉，这态度变化忒大了点吧？而且你这问题，第三次了，不嫌腻吗？
此非苏雨多心，涂山子归如何也是万年大妖，她不得不谨慎，平等契约是束缚力最弱的契约，现在人间已经被妖弄得人心惶惶。
如果她放出来的是个恶妖，她便是天下罪人。
但是涂山这个态度让她很奇怪，有一个好好的解除契约的机会就在眼前，结果他还着急救契约主。苏雨这就想不明白了。
涂山深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