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格拉底双手合拢,做了个神州古代的拱手礼,说道:“良辰美景,与君一谈,甚慰平生,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见他装模作样,实在搞笑,顾小石笑嘻嘻地对他说道:“小姓顾,大名小石。”
苏格拉底哈哈一笑,知道对方也在和自己打趣,便轻轻地捶了顾小石一拳,说道:“我叫苏格拉底·格里斯科·帕帕多普迪亚斯,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这是什么名字啊,怎么这么长?顾小石在口中绕了几转,觉得挺不方便,于是说道:“名字太长,记不住,要不我叫你阿苏?”
苏格拉底正在喝可乐,“噗”的一声就喷了,不带这样的,哪有见面就把人家名字改了这回事?摇头道:“不行不行,那是你们神州人的叫法,我们不讲究这一套,你叫我帕帕多普迪亚斯,或者苏格拉底吧!”
顾小石一想也对,假期上英语强化班,外教老师就这方面专门讲过,踢足球那个大卫·贝克汉姆都知道,但没人叫他大卫,都喊他贝克汉姆,是应该称呼人家的姓氏,但“帕帕多普迪亚斯”实在太过绕口,于是顾小石又说道:“你说得也对,不过有点长,咱们亲热点,就叫你帕帕吧?”
苏格拉底想哭了,怎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帕帕”这个称呼……太另类了,像是某些宠物的昵称,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你还是叫我阿苏吧……”
于是乎,苏格拉底·格里斯科·帕帕多普迪亚斯,有了自己的“新名字”——阿苏。
……
两人天南海北,东拉西扯聊到深夜,阿苏懂的东西真不少,着实让顾小石钦佩。就拿神州历史来说,不敢说是博古通今,但阿苏谈到了很多历史事件,并且还有自己的观点,其中不乏精辟之论,至少有三成以上,顾小石都没听过,他强烈感觉,比起自己这个正牌普通高中毕业生,阿苏更像是神州来的,甚至说,顾小石觉得他可以跨过本科四年,直接进入北大的历史系深造,或许博士都有可能。
今天是不幸的一天,对两人来说都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坐在河边的长椅上,彼此交流着,时而轻松,时而沉重,时而悲叹,时而欢笑,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凌晨。
河边的长椅是双向的,两人一人一边,各自躺下,又说了一会儿,这才闭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河边慢慢有了一丝声响,顾小石睁眼一看,天色微亮,东方的云层已被还未探出头的太阳映红,又是个大晴天。好些人在河边晨练,或是沿着岸边跑步,或是站在原地舒展肢体,不远处的一间咖啡馆已经开门营业,不时有人路过,买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开始一天的生活。
顾小石呆坐原地,心中感慨,一觉醒来,已经人在他乡,这在几个月前,是无法想象的,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呢?
人渐渐多了,来来往往,但却没人盯着他们看,似乎一切都很平常,阿苏还在睡,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一轮红日升起,映红天际,顾小石遥望远处,一座教堂似的建筑,背后是一座高塔,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时钟,此时已近七点。
顾小石摇了摇阿苏,想把他叫醒,阿苏翻了翻身子,似乎仍在做梦,不耐烦地用手挥打着。来往的人更多了,顾小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阿苏耳畔大叫一声,“嘭”!阿苏翻下长椅,摔在地上,立刻醒了过来,又瞬间弹起身子,四处张望,叫道:“什么事?什么事?”
顾小石被他逗笑了,还有什么比一大早就笑更开心的呢?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已经天亮了,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总在这儿躺着,不太好吧?”
阿苏意识到眼前的状况,也同意顾小石的说法,说道:“嘿,就这么过了一夜,太硬了,躺得我背都发痛。”
正说着,突然飘来一阵香气,好像是那边的咖啡馆正烤制着什么点心,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说道:“好香啊,饿了!”
饿了能怎么办?忍着呗,两人口袋里空空如也,别说早餐了,买杯咖啡一起喝的钱都不够,无奈,昨夜还剩下些可乐和饼干,将就着对付了吧!
没洗脸,没刷牙,顾小石还好,他的头发不长,出国前剪过,随便用手揉揉就行;阿苏的头发,看上去比昨夜更加凌乱,一张大嘴不停地咀嚼着饼干,还不时地嘟囔着什么。
轮流去公共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两人继续坐在原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不容易来到八点半,收拾了一下,便向学院的接送点走去。
奥古斯都学院的接送点并不太远,约莫十多分钟,两人来到目的地,空空如也,幸好旁边有几张和河边一样的公用长椅,等吧!
陆陆续续,有少许人到来,看上去都很年轻,应该也是学院的新生,不过来坐头班车的,估计同样是昨夜来得迟了,住在市区的旅店,才能一大早赶到这里。
已经非常接近九点了,顾小石环顾了一下,大概也就不到二十人,有男有女,男多女少,大多是白种人,黑头发黄皮肤的只有两个,零零散散地站在四周,看来彼此都不认识,共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校车。
还差二十秒到九点,远处教堂的大钟显示出时间,校车还没来,顾小石看向阿苏,却发现阿苏不知正盯着哪个姑娘看。
还有十秒,不远处的拐角,出现了一个黄色的车身,向这里驶来。车慢慢靠近,一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