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宁王叫住谢慎,缓步上前,又是一副君子如风的姿态。
谢慎略微诧异,停住脚步,回身朝他拱手一揖“殿下,”
宁王笑道“本王近日得了两坛好酒,不知谢侯爷可赏脸?”
宁王近日频频邀请大臣饮酒,谢慎也是有所耳闻,背后的深意,也猜到一二。
早前,武安侯府被云王府打压得毫无反手之力,在朝中时常受到排挤,若要重振武安侯府,唯有拥立新君。
如今楚洵已死,储君之位,非宁王莫属,若他能助宁王登基,将来,又何惧云王府?
谢慎心思几转,已下定了决心,笑道“殿下相邀,是本侯荣幸之至,岂敢不从。”
宁王心下满意,两人一路出了宫门,同乘一辆马车,去了宁王府。
炉火上温着上好的女儿红,宁王亲自给谢慎斟酒“男儿志在朝堂,后宅之事,自有嫡妻打理,平阳郡主手段不足,才会着了柳氏的道,云王府痛失外孙,侯爷何尝不是痛失爱子,事情怎么能全怪在侯爷一人身上,云王府却处处打压侯爷,还真是无情。”
旧事重提,谢慎心里憋闷,一丝怒恨浮上心头“云王府仗着云家先祖有从龙之功,得陛下看重,便不把武安侯府放在眼里,此仇此恨,本侯铭记于心,若不百倍奉还,我谢慎,誓不为人!”
谢慎握着酒盏的手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宁王瞥一眼,端着酒盏递到唇边,慢慢笑道“从龙之功,云王府能得,武安侯府未尝不可得。”
谢慎抬眼,对上他意味深远的目光,却明知故问“殿下说话是什么意思?”
宁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皱着眉道“父皇如今亲近小人妖妇,受其挑唆,对本王误会颇深,七弟是百姓心中的贤王,若他还活着,本王断不会有别的心思,可诸多皇弟之中,竟无一人可堪重任,本王身为皇子,又岂能置皇族百年基业于不顾?”
谢慎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妖妇是谁,容九能凭一己之力,差点将宁王府和萧家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足以见其手段。
谢慎不由动摇了下。
宁王看他不作声,两眼眯了一下,大义凛然道“那妖妇牝鸡司晨,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她如今是镇国公主,父皇若是要立其他皇子为储君,定然会命她摄政,一个女人,凌驾于百官之上,成何体统?岂不是让其他诸国笑掉大牙?”
谢慎犹豫不定,宁王又下了一剂猛药,继续蛊惑道“父皇已被她迷惑,云王府和将军府,更是与她狼狈为奸,若继续任由她坐大,以后这朝堂之上,哪还有武安侯府的立足之地?”
谢慎瞳孔紧了一下,许久,看定宁王,问道“殿下想要本侯做什么?”
“侯爷深明大义,令本王佩服,那妖妇如今不在长安,正是绝好的时机,只要侯爷联合你手上的势力,当殿向父皇提议,立本王为太子,他日,本王若能继承帝位,侯爷便是天子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