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阳光刚好悄悄透过窗户，爬上了芝静的身体，暖意阵阵，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轻舞，芝静轻捏衣角的窸窣声成了这个房间唯一的声音。
“可是你说过。”
呃？
芝静似乎想通了什么，虽然张凡对接下来的回答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迅速敛神看了过去。
她坚定地抬起了头，原本如同黄鹂鸟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在此时却也因为坚决的态度而被压低了几分，竟在不知觉中多了几分沉稳的意味。
“我们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
张凡愕然。
此时的芝静，在他看来，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竟让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芝静眼中的坚定便褪去了几分，又有些躲闪起张凡的目光，眼眸中竟然多了几分……失落。
“我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因为不想被你讨厌。”
“不想……被你讨厌。”
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声音轻微地宛若梦呓。
第一次听到芝静如此完整地表达出了她的想法，张凡错愕了一瞬，继而便有些心虚地笑着：“等下，就算是你不听我的意见，我也不会讨厌你啊？”
“虽然我是很喜欢你以前听话的样子，但现在的样子不也不错吗？于你自己而言。”
“……嗯。”
芝静答应了一声，只是眼神看向其他方向，并没有抬头和张凡对视。
靠。
看见芝静又只是乖乖听着自己说话，张凡心里一疼，暗骂自己一声没用，继而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堆出了笑容。
“如果你实在是想跟去的话，我确实也没什么资格拦着你。”
“你说的对，这是你自己想做的事，不应该被别人劝阻。”
靠，之后雪懿那个疯婆娘那边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灿烂的笑容之下，是张凡害怕而抽搐的心脏。
算了，之前自己就答应过他们的，不能再擅自丢下他们不管了----特别是这种大家都出动了的情况下，只留芝静一个人在组织，似乎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芝静闻言，顿时仿佛恢复了内心的坚定，抬起头，怔怔地看向张凡。
“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我教你的，我总不能出尔反尔才对。”张凡咧嘴笑着，心情已经豁然开朗了。
“……真的？”
“当然，只是之前受你母亲的威逼，再加上我也确实担心你的安危，才想和你谈谈的，既然你坚定了自己想做的事，那就算是雪姐也不应该拦着你了，毕竟都十六了嘛，对吧？”
芝静没有回答，只是宛若获得了人生信条一般，怔怔地点了点头。
“你也不用因为我太克制自己，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讨厌你的，我发四。”一边说着，张凡还严肃地伸出了四个指头指天。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吗？”
“当然。”
张凡咧嘴，脚已经痞子般地翘到了桌子上，椅子向后仰着，笑道。
“……”
哎？
张凡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等等？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回放着芝静刚刚的话，张凡的眼珠随着芝静的靠近而变得紧张起来。
不会吧，这丫头想做的事不会是……那个吧？
猛然想起芝静之前对自己动的手脚，张凡眉头骤然紧缩，鼻孔都放大了几分。
“欸，等等……”
张凡摇晃着就想将架在桌子上的脚放下来，看着已经站在身前的芝静，连忙伸手虚拦。
然而伸出的手却被抓住了，柔软而略显凉爽的触感传来，力量却大到让张凡一时间都不能挣脱。
睁大眼睛看着芝静靠了上来，张凡面部都变得扭曲，脑袋后缩，脖子上硬生生被挤出了六七条杠，肉质分明。
只不过手被抓住，他却逃不了了。
“不不不，那个，芝静，这种事你还小……”张凡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内心的恶念。
见张凡表达出了拒绝之意，芝静似乎愣了下，动作停顿了一瞬。
“这种事还是不要了吧？你毕竟才十六岁，而且我们两个……”
“可是……”
呃？
张凡已经紧张到流下了虚汗，双腿僵硬到无法从桌子上顺利放下来，又不敢太往后仰去，怕椅子会摔在地上。
于是芝静成了他唯一的着力点。
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太妙啊。
孤男寡女的。
而且又是这种动漫都不敢画的奇怪姿势。
张凡咽了口唾沫，嘴唇都有些干枯了，心脏更是紧张地“噗通噗通”快速跳动着。
克制是理性，但这并不等于“圣”。
多次被撩拨，张凡并不是每次都没有感觉，也并不是怂，只是理性告诉他，不能跨过这条线----无论是他作为现代人的道德底线，还是那份忠于休汝的感情，都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眼眸中映衬着张凡紧张的面容，芝静顿了下，继而眼角便多了一分孩子般的纯真笑意。
“我想要啊。”
十指相扣。
阴影笼罩，她俯身而来。
唇上多了一分柔情，铺面而来的还有少女身上独有的奶香味道，轻微的鼻息扑在脸上痒痒的。
唇齿微张，粉嫩小舌生涩地撬开了张凡的底线，和他敏感的味蕾纠缠上了。
甜的。
……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