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州牧府前,秦夜正一脸无奈地站在府前,作为一名合格的看门士兵,秦夜是驾车熟路手到擒来。
眼下四周无人,秦夜朝着对面的兄弟闲聊道:“阿仁,你说这个幽州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冀城能够守得住吗?”
阿仁的兄长是冀州军的一名校尉,所以才把他安排了这么个好的差事,既不用上战场卖命,又可以领着军饷,多少人求之不得。
“我听自家兄长说,幽州牧年纪轻轻便是卫将军,仅次于三公,三公你知道吧,反正就是很大的官,传闻卫将军青面獠牙,每战必戴着金色面具,估计是怕别人看到他的面容”阿仁神秘兮兮道。
秦夜愈发好奇起来,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如今冀城战事如何?是不是打不过这个幽州的士兵啊?”
阿仁挠了挠后脑勺,为难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自家兄长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家中了,想必是战事吃紧,别怪为兄没有提醒你,到时候可要机灵点。”
看着阿仁不停地摇头,秦夜愈发的为难,看来这冀城是挡不住幽州大军进来了,自古成王败寇,到时候韩萱肯定会受到牵连。
“哎,问你个隐秘之事,这冀城出了四个城门就没有其他的路了吗?”秦夜突然凑到阿仁面前小声道。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机灵?放心,这冀城百姓众多,到时候脱了这一身皮藏好,不会生命危险的,这可都是兄长告诉我的。”阿仁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见秦夜似乎不放心,阿仁瞅了瞅四周无人,小心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小子是外乡人,到时候到为兄家中躲一躲,只要不出门,似我等贫苦人家,幽州士兵是不会找麻烦的。”
“谢谢兄长!”秦夜朝着阿仁抱拳表示谢意,心中却觉得是这个道理,古代军阀相互攻城,很少会屠城泄愤的,只是如何劝说韩萱却是个麻烦。
秦夜怀抱长刀不停地思索着,这几个月来,他早已经将冀城摸得一清二楚,整个冀城想要逃出去,除了四个城门,其实还有护城河一条生路。
只是那汇集了满城秽物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秦夜也是不愿意轻易去尝试的,随着这几日外面攻城声音愈发的强烈,秦夜不安地感觉也愈发不可收拾。
不仅仅是秦夜,就连普通的士兵都看出了冀城的险境,诸如阿仁这类人大有人在,皆是报了城破便藏起来或是投降的念头,没有多少人愿意真的去拿命守城。
韩馥这厮上任这么久,没有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反倒是由于他的软弱,世家大族愈发猖狂,黑山贼也随意抢掠,导致百姓们早就怨恨颇深,。
冀州通士兵都是本地贫苦人家,在韩馥常年不作为的情况下,很少有士兵完全效忠于他,大多人同阿仁一般,只为混口饭吃罢了。
正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却见街角处突然涌出一队气势汹汹的士兵,为首的将领秦夜没有见过,却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秦夜瞬间紧张起来,他仿佛对于危险有天生的敏锐,那种压得人喘不上气来的杀气,就像是无形的乌云,逐渐笼罩进府中。
“放箭!”
对面迎来的将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挥刀下令放箭,身后的弓箭手立马停下脚步,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冰冷的箭矢对准了府院外的士兵,秦夜早就注意到了这群人的不对劲,超强的反应促使他拔腿便跑,路过阿仁的时候,顺手便将他抓了进来。
密不透风的箭雨宛若是死亡的帷幕,引得府院前遍地哀嚎,秦夜与阿仁两人躲在门后面,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恐惧。
“不可能,那,那是麹义将军的手下,怎么会这样?”阿仁满头大汗,双眼呆滞的自言自语道。
秦夜刚想伸出头,脸前便闪过几丝劲风,外面的箭雨依旧不肯停歇,饶是秦夜艺高人胆大,也被吓得不轻,弓箭这玩意可是古代版的狙击枪。
“阿仁,快帮我关上门,快!”秦夜朝着身后的阿仁咆哮道。
秦夜自己则憋了口气,猛然窜出去,在大门前迅速翻滚至另外一扇门后,来不及站起的身子,连滚带爬将大门扣起来。
两扇大门哐当一声撞在一起,外面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秦夜抱起后面的木栓卡住大门,朝着傻了一般的阿仁大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从后面逃出去,记得去找你兄长,要是你兄长也出事了,就躲回家里,发生天大的事都别出来!”
秦夜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赶忙便朝着后院跑了过去,大梦突然响起一阵巨响,却是外面的士兵正在撞门,惊醒的阿仁撒腿便跑。
府外的呐喊声越来越强烈,瞬间引起城中周围百姓的恐惧,纷纷闭门不出,就连那些权贵之家也不敢吱声。
秦夜听着身后的嘶吼声,头脑飞速转动起来,既然有人明目张胆的杀来韩馥府中,那想必今日出去议事的韩馥是九死一生了。
府中剩余的几百士兵不明所以,纷纷朝着前面涌去,路过的士兵见秦夜如此,却没有人有闲心去训斥。
“哐当!”
秦夜一脚踹开房间的木门,力道之大似乎要将房子踹倒一般,房内的韩萱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你,你怎么能够到这里来,若是让旁人遇见了,你可就惨了,赶紧走!”韩萱捂着自己的红唇,焦急地劝道。
“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现在府中早就乱了,赶紧随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