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城门关上!放箭!放箭!”愤怒的咆哮声从城墙上响起,仿佛是黑夜来临前的号角,终于将士兵惊醒。
城墙上蓄势待发的箭雨倾盆而下,虽然天色昏暗看不清敌人的位置,却依旧造成了致命的威胁,百步之内,再加上居高临下的优势,箭矢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过盔甲。
城门内的冀州士兵更是一脸恐慌,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变化,厚重的城门早已打开,所幸只露出了一条半个身子的缝隙。
紧张地士兵面面相觑,又听到外面凄厉的惨叫声,赶忙相互对视了一眼,咬着牙关拼命地将城门合上,十几名冀州士兵奋力地推动着城门。
半个身位的缝隙在平日里不痛不痒,只是在黑暗中的氛围中,士兵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希望能够将那条缝隙早点合上。
就在士兵们即将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地面仿佛颤抖起来,无形的杀气扑面而来,隔着厚重的城门都不能阻挡那冲天的煞气。
“哐当!”
厚重的城门带着巨大的惯性与力量相撞,只是那一条缝隙中突然钻出黑影,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铁鞭,就像是死亡的触角般。
城门与陨铁所制的恐怖铁鞭相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守城士兵头晕目眩,城门校尉透过那一丝合不上的缝隙,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壮汉,正用一双透露着死气的双眼盯着自己,那狰狞的笑容仿佛宣判了他的死亡,幽灵般的敌将阴森恐怖。
城外的幽州士兵不断地出现伤亡,城墙上的张郃见敌军不退反进,直接让士兵丢下了滚石和火油,瞬间引起一大片死伤。
尉迟恭壮硕的身子突然奔跑起来,就在城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巨大的铁鞭狠狠地扎进了黑暗中,粗壮的手臂紧紧地抵着铁鞭。
尉迟恭双脚站稳马步,就像是铁塔般站在那里,即将关闭的城门戛然而止,尉迟恭摇动着狮王般的络腮胡子双眼龇裂,怒吼:“裴元绍何在?”
惊天的怒吼声在城洞内回荡,只见狼狈不堪的幽州乱军中,遇到熊瞎子般的身影呼啸而来,手中不断地摇晃着那一对铁锤。
壮若熊虎般的身子每走一步,似乎都在践踏着大地,隐约间竟有地动山摇的错觉,只见裴元绍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铁锤逐渐只剩下残影。
飞速奔跑的裴元绍面色涨红,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一双铁臂更是粗如巨蟒,巨大的身子狠狠地践踏在土地上,巨石般的身体冲天而起!
“起开!”
裴元绍面目狰狞的咆哮着,吓得人肝胆俱裂,那双血迹斑斑的大铁锤,裹挟着巨大的力量与惯性,毫无花巧的落在城门上。
“哐当!”
铁锤狠狠落下,残暴的力量透过城门,直接轰飞了城内苦苦支撑的士兵,沉重的城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在城内士兵惊恐的眼神下,只见往日里高大的城门此时如此脆弱,摇摇欲坠的城门没能阻挡住敌人的步伐。
昏暗的火光下,两道雄伟的身影慢慢显露出来,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一般,恐怖的铁鞭,恐怖的铁锤,两人就是那样简单的站着,却有着千军万马也不可匹敌的错觉。
恐怖的影子在火把下拉得狭长,一时沉默下来的城洞内,只剩下了两人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每走一步,都是死亡的逼近,恐惧在逐渐的蔓延。
从城墙上听到巨响的张郃一脸震撼,慌忙的带着士兵下来,只见自己的十几名部下七窍流血,静静地散落在城洞内,早已没有了生气。
死去的士兵身上没有丝毫伤口,张郃再联想到刚才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十几名士兵,竟然是被活生生震死的!
再看那两面铁塔般的壮汉,尤其是那夸张到极致的一双铁锤,张郃生平第一次生出了逃命的念头。
“该死!快拦住敌人!快拦住他们!”张郃突然瞥到城外的敌人已经反应过来,正朝着城门口杀过来,赶忙咆哮起来。
这个时候士兵明显被尉迟恭二人所震慑住,竟迟迟不肯上前,张郃露出铁青的面色,举起手中的精致长枪呐喊道:“吾等冀州男儿,从不退缩,杀!”
两丈长的铁枪在张郃手中丝毫没有违和感,冲刺起来的身躯愈发令人敬畏,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敌将的对手,却依旧挺枪迎敌。
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终于点燃了冀州士兵的男儿血性,“杀!杀!”之前畏缩不前的士兵纷纷举刀迎敌,伴随着激昂的厮杀声血战到底!
而此时幽州将士也到了城门口下,裴元绍一把扯下不合身的衣甲,露出那一身腱子肉,双锤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金鸣交错的刺耳声。
此时,裴元绍活脱脱的地狱恶魔般,看着敌人的身影,裴元绍突然诡异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龇着牙露出瘆人的笑容。
刚刚清醒过来的贾诩,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人拖到城门下,却又看到那个光头大汉露出丑陋的面容,吓得又是腿脚哆嗦,双眼一黑顺着墙晕倒在地。
裴元绍大步流星的往城内挺进,打了鸡血般的冀州将士似乎忽视了身体上巨大的差距,一个个就像是飞蛾扑火般冲向了光头大汉。
望着面前不知死活的敌人,裴元绍低沉的双眼露出嗜血的**,左右两只大锤霍然舞动起来,仿佛是拍苍蝇一般。
轰飞出去的士兵狠狠地砸在人群中,引起一片骚动,看到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