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那就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指使祁大夫人差人在暗中折磨我?”
“慢慢会弄明白的,不早了,你可以……还得等消息……”
他扬了扬手上的书,走了。
“喂,你还要等什么消息?”
蔚鸯扬声问。
“你懂的,还问就太假了!”
是,她懂的,那就不问了。
蔚鸯不再啰嗦,直接回了房,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走神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有一些黯然神伤,脑子里将刚刚和慕戎徵的画面过了一遍,八年了,他还是那臭脾气。真是要气死她了。
唉,怎么办,睡不着!
蔚鸯心下挺乱的,想了想换了一件衣服,走进了拳击房,独自一个人对着沙包发泄了一通,直把自己折腾的满头是汗,才回去冲了一个温水澡,把自己扔在床上沉沉睡去。
*
慕戎徵接到郦南绅电话时,已经是晚上11点,电话内容很简单。
“御洲,有空吗?聊聊……”
“好,地点……”
“余园。”
那是慕戎徵和郦南绅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郦南绅和裴翘莲相识相恋的地方。
“好。”
三十五分钟后,慕戎徵第二次走进这个园子,第二次走上那个小楼。
总统的侍卫长对他说:“先生在照片室内等您。”
态度比起上次恭敬太多。
慕戎徵道了一声谢,走进这间简单的房间,熟门熟路地推开了里间那道门,入目全是母亲的照片,郦南绅直直站在那里,盯着放得最大的那张,日渐苍老的脸孔上尽是追思和忧伤。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投递过来的目光,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深亮。
“来了。”
“嗯。”
这招呼打得还真是生疏。
是的,他们本来就是生疏的陌生人,只是一夜之间关系说变就变了,彼此都有点不适应,那很正常。
“过来坐,我沏了茶,是你母亲生前最爱喝的,也是我最喜欢的……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小桌子上,搁着一道茶具,有一壶热茶已经沏好,郦南绅给斟了一杯,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慕戎徵走过去坐下,闻了闻茶香,这茶叶还真是母亲最喜欢的茶,他呷了一口尝了尝,静静说道:“小时候,妈妈常煮茶,就是这个味道。那时,妈妈和我说,这是我爸最喜欢的。后来,我回了南江,却发现我叫爸爸的那个人,最喜欢的是红茶,而不是这种稀有的白茶……当时,我曾问过妈,我妈说,人的喜好会变。我信了。其实喜好没变,只是她隐瞒了真相而已。”
“对不起。孩子……我一直不知道有你……”
郦南绅低低道了一句,话里透着浓浓的歉意。
慕戎徵不说话。
郦南绅长长吁了一口气:“八年前,我就和你说过的,当年,我和你妈一见钟情,却被棒打了鸳鸯,还被送出了国失去了自由,你三叔裴勇还因此丢了性命。几年后等我回到国内,南江和东原已对立。当时我听说你妈生了个儿子时,曾想过的,你会不会是我儿子,但是,你的生日不对……再加上你母亲矢口否认了这件事……我没法不信……”
回忆旧事,他忧伤极了,当年,心爱的女孩曾经恨极地对他说过:“如果御洲是你的儿子,早在肚子里时我就把它杀死了……像你这样懦弱的人,根本不配当父亲。”
是的,当年,他过于忧柔寡断了——只因为他根本斗不过母亲。
“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慕戎徵放下杯盏,“我祖父和祖母一共养大了五个孩子。可其中只有我三舅舅裴勇是亲生儿子,我妈,还我父亲,我二叔,我小姨,都是领养的……可是郦家却害死了我三舅舅,你说我妈怎么可能不恨?”
这件事,郦南绅还真不知道,怪不得当年裴沫莲寻来时是那么的仇深似海。
“是我愧对裴家。当初阿勇会死,皆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是我害了他……”
郦南绅轻叹着说,话里尽是懊悔。
“什么秘密?”
慕戎徵转过了头,直直盯视过去,眼神眯成一条危险的线。
“我的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他着重加以说明。
*
清晨,蔚鸯在晨跑,身后传来凌乱的腿步,回头一看,是司小北带着小乖也来晨跑了。
司小北穿得特别的学生气,虽然他早已毕业,并且参加工作,在外,他可以穿得很干练,可在家,他总是穿得很嫩,有时候还会拐小乖叫他哥哥,这个人,对“叔叔”这个称呼很介意。
小乖呢,穿得很清新,小脸蛋粉嫩粉嫩的,长头发束了起来,跑起来嘿咻嘿咻的,很荫很漂亮……
“妈妈……”她站住,看着女儿扑过来抱住,撒娇地直嚷:“我们比赛谁快……”
“好……”
小乖滋溜一下跑了。
蔚鸯慢悠悠跟着,冲司小北瞄了又瞄,“昨晚上后来有人来向你汇报情况了?”
“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关心呢……”司小北笑白了牙,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既然那么关心,怎么不跟着总统先生一起去见他呢?这样就能第一时间了解情况,也省得我透过关系去查消息。你对慕戎徵那份心,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喂……”
“不听了……”
蔚鸯加快了步子。
司小北只得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