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蔚鸯一脸平静。
比起八年前,现在的她,变得越发的冷静,越发沉得住气,眼神深得让人看不透。
“沣哥,我们走!”
至始至终,她波澜不惊。
他看得心底发凉——再见,他的情绪全被激发了,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大叫,抱住她,带回去,去他妈的不可以……这辈子,你就要她,没了她,你活成什么样了……
他的内心,似火山喷发,如果她露出一丝丝的留恋,他一定豁出一切去。
可是,她冷得就像冰块。
不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了。
望着她一步一步在自己面前远去,他站在原地,任由难言的委屈在身体内漫开。
这不就是他当初想要的结果吗?
离开他,找一个合适的人,去开始一段全新的感情,走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总司令,如果您没有任何行动,蔚小姐会被人抢走的……”
张副官看得心急了。
“他们……很配……”
他听到有个无望的声音吐出了四个刺心的字眼。
“配什么配?你和蔚小姐才是最相配的。”
张副官急得哇哇直叫,恨不得冲上去把蔚小姐拉过来推到总司令怀里。
“我不配。”
坐在石椅上,他无力地叹息,满天的星星是那么的扎眼,扎疼他了,疼得都要站起来。
*
“你这是第一次主动挽我手臂……小暖,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依旧会刺痛你?”
大门口,代沣瞄着手臂手的手,吐出来的话,直刺要害。
蔚鸯忙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没半点尴尬,说得还一本正经,“我这是在帮你解围,两个大男人握手握那么久,想打架吗?”
“明明是在利用我,却要说成在帮我解围,小暖,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啊……”代沣叹息,直摇头。
“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今天的行程就到此为止了,我让人送你们酒店……我得回了……喂,干什么?”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忽然靠近,她本能地避了避,“做戏做上瘾了是不是?”
“我哪里在做戏了?”
代沣笑眯眯,俯视着面前这张精致如画的脸孔。
“刚刚你明明看到裴御洲在边上,才说了那种话,你当我不知道?”
她看得清楚,他呀,就是故意的。
“错了,我不是在做戏。我只是把那些一直深藏在我心里的话,借机说了出来。小暖,我想娶你,很想很想,这是我此行的最终目的……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慎重地考虑一下我……”
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前所未有的认真。
蔚鸯收了笑,终于明白那不是玩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表白。本来她以为他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个男人明明知道……
“教官,我……”
这件事,现在好像变复杂了。
“哇,我的表白有这么吓人吗?一下子把称呼叫得这么陌生。”
他笑着把她想要说的话给掐断了。
“教官,你是……”
“还叫?小暖,我喜欢你叫我阿沣,还有,别这么早拒绝我,至少你该花几天时间想一想,让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差才好……”
“……”
“走了。今天,我不想听你的回答……”
挥挥手,他走得潇洒。
蔚鸯望了望夜空,没有再多说什么,目送着他坐上来载他的专车,带着他的手下,消失在她的视野,紧跟着,她坐上另一辆车,跟着离开了平津雅苑,回了自己的园子——津江别墅19号。
才下车,就有一声轻快的叫着传了过来,“妈咪……”
等她锁上车转过头,一个柔软的小身子已经将她紧紧抱住。
“怎么还没睡?”
她轻轻抚上女儿柔软的头发,低声询问。
“睡不着。”
“小北叔叔没有和你讲故事?”
“妈咪,小北是叔叔,不是妈咪,讲故事是妈咪该做的事……”
郦羲庭发出一记小小的牢骚。
蔚鸯把这越来越难缠的小鬼抱起,往别墅主屋走,“妈咪觉得羲庭可能会更喜欢小北叔叔一点。”
“怎么可能?我最喜欢的当然是妈咪了……”
说着,还在她脸颊上左右亲了两下以作证明。
蔚鸯轻一笑,果然是亲闺女,司小北听了一下会觉得委屈死——我的媳妇儿,我从小养大,最爱的不是我,那得有多惨。
“怎么办,小北叔叔要伤心死了?你可小北叔叔一手带大的……”
“小北叔叔是男人,才不会吃妈妈的醋呢!”
郦羲庭用脸蛋蹭着她的脸蛋,那份小女儿的娇软,真是让她整个儿柔软下来——生了女儿之后,她才明白,世上最大的幸福是有一个甜甜暖暖的小怪物黏着你说着最贴心的话来讨好你。
楼梯口,她看到司小北抱着胸看着她们母子粘成了连体婴儿,笑了笑,“哎,你怎么养的?明明你带她的时间比我带她的时间多得多多,怎么她还是黏我黏成这样?司小北,你挺失败的……”
“我不和你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着,现在她是你的,以后她是我的……闪了……”
司小北转过头直直回自己房。
“完了,你小北叔叔还是吃醋了。”
蔚鸯冲女儿眨眨眼。
小鬼头眨眨眼,“没事,明天我哄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