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伤心过,她大叫两声,身子一软竟往地上栽了去。
见状阿坤惊呆,忙将人扶住:“苏姐,苏姐……”
在床上装死人的陆经年一听情况不妙,顿时诈尸,噌得从病床上下来,捂着胸口,紧张直叫:“苏苏?苏苏?快叫医生……”
本来在门外想看戏的蔚鸯跟着蹿了进来,一看苏冉居然伤心到晕厥了,忙帮着把人往床上扶,而后进去急救。
“你们这一次玩得真是有点大了……”苏喆看着计划半路走样,道出自己的想法,“等着吧,苏冉肯定会被你们气走。”
蔚鸯转头看一脸担忧的陆经年,并不觉这事有多严重,说道:“气走就气走呗,只要心思流露出来了,往后头就好办了……陆经年,你知道吗?这世上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心思全在苏冉身上的陆经年,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什么?”
“你爱着她,她不懂你,也不懂自己的心,只想逃避。长此以往,你们这辈子老死都没戏。”
曾经的她,就是这样的,从怀第二个孩子开始,那个男人其实一直有努力示好,只是,她选择了无视,甚于于借着他对她的好,做了不少让他下不来台的事。有时候,她明明要被他感动了,最后呢却还是把他全部给抹煞了。
如若懂得珍惜,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枉死了。
拉着苏喆,叫上阿坤,出了病房,蔚鸯只留陆经年守着苏冉,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得让他们自行解决。
半时之后,苏冉悠悠醒来,看到了坐在床头的陆经年,恍若作梦。
“苏苏,你醒了,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你……你……你……”她坐了起来,心头的悲痛还没散开,却看到那个“死人”一脸欣喜地望着自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陆经年,你居然……你居然骗我……”
勃然一怒,她奋力推开他,所有情绪化成了愤恨,趿上脚就往外跑,不想门居然被人从外头锁上了,外头传来蔚鸯一声劝:
“苏冉姐,陆经年是骗了你,可是,也亏得他骗了你,否则,你要面对的就是另一份死别,这世上很多事,一旦和死挂了勾,再大的遗憾,你都无法弥补,直到你死,都会后悔当初怎么没好好珍惜。
“苏冉姐,关于你和他的事,我听了一些,也知道了一些,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感情,一直这么僵着总不是办法,好好谈谈,逃避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苏冉自然是气的,自己待蔚鸯可比亲姐妹,她却出卖她,虽然她说的话没错,但是,她还是不该出卖她……
“苏苏,我们谈谈。”
身后,陆经年阴魂不散地贴了上来。
她僵着身子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无比的男人——这家伙这个子,比佟学高多了,就像毛竹似的。
她沉着脸,绕开他,指着那床,闷闷叫道:“你回床上待着去,我坐沙发……你别过来……”
“为什么要隔这么远?”
陆经年抗议。
“那我马上就走。”
她转身又扑向门口。
陆经年马上举双手妥协:“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立刻乖乖回床上躺着。
苏冉见状,这才缓了缓面色,坐到沙发上。
两个人什么也不说,一时房内宁静异常。
陆经年在悄悄睇望,这么些年,他与她,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地待在一处;而苏冉在平伏心情,把坏的情绪压下去,只留好的,无他,就是不想一生气,真把他气死了。
“苏苏,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良久之后,陆经年那充满强烈感情地询问,钻进了耳朵。
苏冉莫名一颤,借着抚着刚刚被弄乱的头发,说:“第一个原因,你是佟学救回来的,你必须好好活着,这是你欠佟学的,你要被我气死了,我怎和向佟学交代?”
“不对。你紧张我不是因为佟学……”
陆经年坐直了身子竭力争辩。
苏冉不搭理,直径直说道:“第二个原因,你是我从看着长大的弟弟,陆经年,虽然你这个人不靠谱,但我们一起长大,那份情义一直在,我看到你被我气死,我会慌,是因为我一直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重塑心理防护墙后,苏冉抬起头,变得平静无波。
“不是这样的,你在撒谎。”
他不信,这两个理由,他一个都不信。
“我为什么要撒谎?”
“你就是在撒谎……”
“抱歉,我从不撒谎。一直一直,你就是我弟弟而已。我爱的人是佟学。”
忽然,她走了过来,对着他的眼睛直视着,两根手指头直指天花板,叫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心里只有佟学,你只是佟学救下来的人,一直以来我逃避你,是因为你害死了佟学,我又不能恨你。现在我想明白了,佟学救你是职责所在,所以,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督促你做一个上进有为的男人,绝对不允许你辜负佟学救你一场……”
那眼神很真,似乎想说明,她没有撒谎。
饶是陆经年阅遍天下人心,却怎么也看不透她的心,心下的坚信,又开始一点一点崩塌了,满腔热情,一点一点就跟着冷了下来。
难道,她与他之间最终只是姐弟之情?
“阿坤,开门。”
他一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