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该怎样处置他?你可得先教我一个方子,让我心中有谱。老实说这事还有点棘手,若不是知道胡菲是你家公子,我早叫手下抓人了。而抓到就没有好结果,起码他有几条罪状,参与赌博,打架斗殴,开车撞人致死,尤其是后面那条,简直太疯狂了,直接故意开车把人撞死,这便我不追究他刑责,恐怕死者家属也不答应呀。而今派出所里挤满了人,吵吵嚷嚷地都是要我擒拿元凶,以命抵命。您看事态这么严重,弄得我一时骑虎难下呀!”
“这么说就没有办法解救了吗?事态严重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商量对策。”
“承蒙老书记瞅得起我,我自当附首听命。这事让我替你考虑,认为倒有几条办法。其一是破财消灾。如今人已被轧死了,人死不得复生,但生者却需要安抚。为此有一个补偿办法,就是你可拿出大量钱财来抚恤死者家属,以求达成私了。虽然这样尚不能完全解除罪责,但相对的或可减轻一些刑罚。”
胡大头气得在听筒里又骂胡菲说:“你瞧这孽障,闯祸竟为赌输一点小钱,现在却弄得赔血本进去。若此拿钱私了,恐怕日后他等于是认了别人做父母,从此可得为别人赡养老的、抚育小的了!”
电话那端提醒说:“老书记,这种时候破财消灾是难免的。问题是你现在倾尽家资,也只能在民事上达成一个私相协议。可除此之外更主要的还在刑事方面,如今派出所已经立案便不得消除,最终还必须提交到司法部门去审办处理。而为了应对将来的司法诉讼以及量刑定罪,恐怕我们事先还得深思熟虑,斟酌详细,非得想出一些妥当办法才行!”
胡大头说:“我也正为此事征求你的意见。我猛然想,既然他当时是以车撞车撞人,你看在卷宗里是不是该这样描述:那纯粹是一场交通事故,胡菲所犯的错误最多也就是交通肇事逃逸。你看在这方面是不是可以虚构一些证据材料,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罪责减轻了。”
罗所长说:“这我明白老书记的意思,我也会按您的意图尽力而为。当然就我个人的力量还微乎其微,为此您还得马不停蹄,去疏通其他方面的关系人,才能把事情摆平了。”
胡大头说:“在司法部门肯定也有我的熟人,到时我会去联络他,让他从中调节疏理,争取做到滴水不漏。”
“嗯,司法这东西,让我说有时比扯皮还扯蛋,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有定论的。既如此,我看你若去找了熟人,打通关节,事情基本上就解决了一半。而基于此,接下来我还告你几条办法,不知你看能行么?”
胡大头说:“有什么办法你倒说出来呀,办法总是愈多愈好。”
对方在话机里窃窃私语:“据我所知,一般按司法程序,能免刑、减刑的有几个条款,诸如自我防卫、投案自首、未成年人犯罪等等,显然除未成年人犯罪这条胡菲够不上,其它几条都可以相机造假嘛。另外还有一条非常关键,那就是精神病人无意识犯罪,也是完全不追究刑事责任的。既如此说,你看这时候若能把胡菲弄成是精神病患者,那诸多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当然在这方面最关键的,还需要医院能出具精神病患者鉴定意见报告,不知这些您都能办得到么?”
胡大头听了略一沉吟,马上又爽朗一笑道:“只要你想得出,我也就办得到。嘿嘿,看来你不仅是个能办事的人,而且点子真不少。凭你的才能,也真不愧当所长!”
随后俩人挂断了电话。但胡大头仍思绪缠绵不断,他完全接受罗秃子的建议,正打算去医院找某某人开病历报告的事。也许是暗处寻影子,心里作用,忽猜疑胡菲这个人,莫非还真有精神上的问题,不然他在胡家享受如此优裕的物资生活条件,何故还不安分守已,非去干那些违法乱纪、为非作歹的事情呢?
实际上只要是违法犯罪分子,精神上都或多或少、或这或那存在问题。照这种说法,这刚好也又为胡大头日后能为胡菲开到那种精神疾病证明,找到了实实在在的逻辑依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