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莫要让丞相知晓。”
“属下明白。”
国师吸了口气双手紧握,刚抬起手打算让北赐退下,就想起一件刚刚得到消息的事儿,又收回手,转过头开口道。
“昨天有探子来报,说是在星睿见到了君叶,他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派人去打探打探,看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那就让他再死一次吧。万不可坏了我们的计划。”
“属下领命。”
“炼药师的事情也抓紧时间吩咐下去,招揽术士的事儿也尽快布置下去。万不可伸张出去。”
“属下明白。”
“过段时间神女的笄礼就要开始,再过几日使臣便会出发,这次让使臣前去顺便假意求亲,试探星睿统一三国的态度。我们的计划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行了,下去吧。也把你自己收拾一下。”
说罢,国师左手抬起抚上自己眉间轻揉,右手伸出不耐烦地挥了挥。
北赐恭敬地行了个礼,退出了书房。
星睿王朝
轩王府
因为夏思瑾开始正式上朝听政,衣着不可随意穿搭,老轩王为此特意派了两个侍女来服饰夏思瑾清晨的梳妆打扮。
夏思瑾坐在梳妆镜前,上身着一件云霏妆花缎织成的彩百花锦衣,下身着暗花细丝褶缎裙,外面披了一件碧霞云纹霞帔。
一身艳丽的色彩和她平时素淡的风格大相径庭。
可她暂时是以女官身份上朝听政,并无垂帘之说,所以必须着女官服饰上朝。
压住心中的不喜,又左右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才安静地坐着让另一个侍女帮她梳发。
手巧的侍女不过拿着梳子双手翻转之间,一个交心髻就已经完成。
侍女又帮她戴上一套红珊瑚的猫碟头花,双耳挂上一对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画上不算深但也并不浅的妆容。
夏思瑾不耐地站起身想要离开,侍女却重新拉住她,给她戴上一只金镶玉霜花手镯,收拾完了才放她离开。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磨磨蹭蹭地坐上马车的夏思瑾,靠在软榻上整个人浑身觉得不舒服,不停地动来动去。
“主人,是身上哪里有东西吗?”
红烛见她一直扭来扭去,以为她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哪来什么东西,还不是这衣裳料子有些厚重,穿着浑身不舒服。还有这些个装饰,搞些什么花里胡哨的,浪费时间还没用。”
夏思瑾提了提裙子,脚上踩着的绣花鞋因为裙子的提起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那双鞋子,夏思瑾更加烦躁起来。
“女官事儿怎么多,还得穿什么绣花鞋,这个东西底这么厚,走路真是一点都不方便。”
夏思瑾一路上嘀嘀咕咕,尽是不满,红烛就在旁边只笑,是不是调侃她两句。
好不容易熬到了宫门,夏思瑾吸了口气扶着红烛,缓缓下了马车。
发间有头花作衬,深邃的双眸中似乎藏着天上的日月与星辰,神秘且安谧,隐隐看去竟约略有了些近妖之意,不见丝毫柔媚之态,却又自成绝代风华。
夏思瑾双手叠放在身前,脚下莲步轻移,朝最宏伟的那座宫殿走去。
“金云公主到!”
随着夏思瑾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外,群臣的目光也全部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夏思瑾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几个立场持观望状态的老臣上前来和她寒暄。
她不咸不淡地和他们攀谈几句,不恭维也不或许谦虚。
“皇上驾到!”
一身明黄龙袍的景洛泽进入大殿内,早朝也随之开始。
就在恢宏的朱红色宫墙内淡然无波之时,星睿京都内早已暗潮涌动。
京都早市
老赵的卖盐铺子开在京都的中心,在早市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早早地打开了店门,换上刚刚出来的新盐价标牌,准备迎接因为早市蜂蛹而来的顾客。
太阳慢慢升起,暗沉沉的天空慢慢变得明亮,空气中因为温度清冷而弥漫的雾气也散在了阳光中。
早市慢慢热闹,就在老赵正忙着卖盐的时候,不和谐的事情开始在表面安分的日子里涌动。
“老板,你这个盐怎么回事儿啊,隔几天一个价,隔几天一个价,还只涨不升,这盐都要吃不起了啊。”
一个中年妇女挎着菜篮站在老赵摆好的价格牌跟前,皱着眉吼道。
“妹子啊,这盐价也不是我们想涨啊。盐场拿给我们的价格涨了,我们总不能还是按之前的价格亏本卖给你们呐,我这也有一家老,也得吃饭啊。”
老赵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从算盘里抬起头望着那个妇女,一脸为难地开口。
“什么盐场,这盐价都快赶上肉价了。以后连盐都快买不起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那妇女插着腰走进人群中,大声吼道。
周围逐渐升起了细碎的议论声。
“可不是嘛,今年庄稼收成不好,本来日子就紧巴巴的,盐价又这么贵,我家老婆子每次炒菜都舍不得放盐。这菜没了盐味还怎么吃的下去啊。”
“是啊是啊,盐价每次都涨,都要吃不起了。”
“我村一个在盐场做活,说盐场每年产盐量可多了,还囤了好多在仓库里。但盐价怎么就老是涨啊。”
听着周围渐渐升起的议论声,中年妇女挺直了腰板继续吼道。
“盐场每年产那么多盐宁愿囤起来也不拿出来卖给我们,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