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她还没醒,烧也没退下去!”
景洛泽挥着明光注意,大声斥骂那些太医院的太医。
一群年老的太医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前几日夜里被召进宫里,见到夏思瑾的时候,她浑身是伤,双脚更是被折磨得几近废掉。
几个太医院的女使包扎了两三个时辰才处理好夏思瑾的伤势,可浑身却是烫得吓人。
许是伤得太重,太医院开的药效果并不明显,巫墨轩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夏思瑾两三天,才把热稍稍降了下去。
夏思瑾浑身抱着纱布,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基本就只有一个头露在外头。
昏迷了好几日,也不见苏醒的迹象。
“陛下,实在是神女伤得太重,一切不可急躁,微臣们也已经尽力了。”
“罢了,你们下去。”
“是。”
景洛泽无力地挥挥手,几个太医如蒙大赦,慌忙退出清云宫,生怕皇帝再反悔不让他们走了。
景洛泽扶额,唤了身边刚换上的新来的小太监,开口言语间尽是疲惫。
“夏雨岑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回陛下,夏氏的尸体已经掩埋,都处理妥当了,只是轩王那边,递了折子想见王妃娘娘。
“夏将军和另外两位王爷,也都递了折子,想来见王妃。陈贵妃那边,也想来探望,还有许多大臣,也都递了折子想探望。”
景洛泽不耐烦地皱眉,望了眼室内守在夏思瑾身边的巫墨轩,烦躁地开口。
“全都打回去,思瑾如今伤上加伤,非常需要静养,谁也不见。夏家那边传个消息去,若是思瑾醒了会立刻让他们进宫探望,他们也莫要太过担心。”
“是,陛下。”
小太监乖巧地退了下去,不多言,也不多看。
景洛泽这次实在是烦得很,夏雨岑身为皇后,却残害胞妹,手段毒辣。
两个人又都是夏家的人,搞得他左右难做。
既想给夏思瑾讨回一个公道,又想狠狠惩治夏雨岑,但为了两边保全,只能取消凌迟,改为鸩酒一壶。
而且向天下人隐瞒了夏雨岑做的事情,但事情还是瞒不过去。
毕竟夏思瑾前脚刚出事,后脚夏雨岑就死了,任谁都能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如今他还没见过夏家人,老轩王早就退出朝堂不再参政,夏刑也称病不上朝。
他这个皇帝,做得真是憋屈得很。
又望了眼巫墨轩,景洛泽愤恨地甩甩袖子,离开了清云宫。
百味楼
“行了,你别喝了,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景洛轩和景洛晨使劲争抢着他手里的酒壶,一个要喝,一个偏偏不让喝。
景洛晨挥手甩开景洛轩,又朝嘴里灌着酒。
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掉的酒坛,有一个还被打翻在地摔成了碎片。
“行了景洛晨,思瑾如今重伤在床,又不是死了,你喝成这样算怎么回事?!”
景洛轩抢过景洛晨手里的壶,怒斥着自己的兄长。
景洛晨确实“呵呵”地笑着,语气嘲讽,脸上也是说不尽的倾颓。
“思瑾死不了,她不会死。可是她不爱我的,不爱我!她喜欢的是巫墨轩,最在意的是巫墨轩。
“她是我的二王妃,是我的二王妃啊。”
景洛晨慢慢着,泪水划过面庞,又拿起酒坛使劲朝嘴里灌酒,胸前的衣衫尽是湿润,分不清到底是酒,还是泪。
“没人说她不是你的二王妃,她是你的二王妃。你别喝了!”
景洛轩又去伸手抢酒坛,却被景洛晨一下子给躲了过去。
他嘿嘿笑了两声,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景洛轩噤声,自己却继续没条理地说着。
“她就是我的二王妃,是我的二王妃,谁都改变不了。”
“对对对,所以你别喝了,回府洗洗睡吧。”
景洛轩随口顺着他的话说着,无奈扶额,他已经在这里安慰了这家伙半个时辰了。
转来转去也就那几句话,重复来重复去,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疯掉了。
谁知景洛晨却忽然变了脸色,一脸凄苦和严肃。
“可是她不喜欢我,不喜欢二王妃这个身份。她想做的,是凤栾的王后,她想做的,是巫墨轩的妻,不是我。不是我!”
最后三个字,是景洛晨竭尽全力嘶吼出来的,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眼中还含着泪,然后凄惨笑着倒在了桌前。
他的心也跟着这些酒,一起醉倒在了甜美的梦里。
“我的亲母后诶,总算是消停了。峦英,你来,把你家主子带回去,本王也要回了。”
景洛轩叹了口气,总算是抹了把汗,招呼着峦英来抬他家主子。
一晚上景洛晨都在不停地喝、不停地喝,峦英站在旁边又怕又急。
叫了景洛轩过来也没劝住,这会儿消停下来,他也是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
这时候,清云宫里的夏思瑾,慢慢醒了过来。
正在喂她喝药的巫墨轩,只听得她几声嘶哑咳嗽,缓缓睁开了眼睛。
巫墨轩端着的碗“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双手不住颤抖,眼眶也是瞬间红了。
“丫头,你,醒了?”
夏思瑾睁了睁眼睛,双目有些混沌但依旧清明,脑子也不太清醒。
她有些愣愣地看着巫墨轩,顿了半晌,才勾起唇慢慢开口。
“墨轩,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
“说什么傻话,你可是天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