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凶手很明显喜欢死者,死者胸部脸上的刀伤都是有秩序的,不是出于冲动或者愤怒地乱砍,这说明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一刀一刀慢慢划上去的,而且刻意地避开了嘴唇和乳——头——的,的位置。如果凶手的目的是强|奸死者,肯定会在之后,因为他拥有过后,就不想再给别人。”聂毅十分严肃地回答。
段寒江却不觉地扶额,因为喜欢所以划花?妈的还享受这个过程,他脱口而出,“这是变态吧!”
聂毅点头,“嗯。”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段寒江头疼,能把变态的心理都分析出来的聂毅应该离变态也没多远了,然后说:“你觉得凶手是即兴做案?”
“不是。”
“为什么?”
“因为凶手是变态,变态杀人都是有特定的条件的。”
这个理由,段寒江服,又问道:“那你觉得凶手是恋尸癖?”
“不是,如果凶手恋尸一定会好好保存尸体,但是凶手却把尸体扔在淋浴下面,凶手杀人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在强|奸的时候听到死者说话。”
段寒江又不禁噎了一下,聂毅说的不是担心过程中死者挣扎或者叫喊,而仅仅是不想听死者说话!这种逻辑他确实难以理解。
“还有房间里那么乱,并不是死者挣扎时弄乱的,而是凶手弄的!”
“为什么?”段寒江也是这么认为,但理由是房间乱得太过分了,如果只是挣扎,那么乱的地方就只有能活动的地方,可房间却连基本够不到的角落都乱了,如果不是死者因为什么弄的,那就是凶手故意弄的。并且不是为了伪造挣扎的假象,反过来制造挣扎的假象只需要弄乱可以活动的地方就行,没必要把房间弄得像被洗劫了一样,而且也不是在找东西,找东西的乱法不一样,床被不会揉成一团。
但聂毅的理由是,“因为毁掉了喜欢的东西,会难受,需要发泄。”
段寒江再次审视了聂毅一遍,差点就问出口聂毅是不是凶手本人,那么清楚凶手的想法!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合上他一字未写的笔录本,起身说道:“感谢聂先生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聂毅还坐着没动,段寒江已经把笔录本递给了旁边的女警,匆匆地往楼上跑去。
段寒江虽然脚步挪得快,但还是听到了聂毅和女警说的话。
“警察同志,这个矿泉水瓶我可以拿走吗?”
头回被叫警察同志的‘新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哦,可以!”
“垃圾桶里的空瓶可以捡——”
段寒江冲上了楼,已经听不见底下的声音了,不过他完全能够想象接下去的对话,他冷不防地想一个被拾荒老人养大,又被亲爹虐待了几年,最后在监狱里成年的人,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
他想着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开始,他出现在门口引来了一串目光。
“怎么不等我!”段寒江怒着脸走进去,视线从神情复杂尴尬的一众脸扫过去,终于有人提醒他。
“段队,你忘了你被停职了?”
段寒江怔住,他真忘了,可是这时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多年练出来的专业戏精完美地掩饰了他的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说他走错门了。
曾询突然开口,“唉哟!小段,你终于来了!”
段寒江没弄明白曾询的意思,就见曾询对他招了下手,然后对桌上的其他人说:“这是我请来的临时顾问,程序还在路上,但是案情紧急,大伙都熟悉,我就不介绍了。”
曾询胡说八道,张口就来,段寒江觉得周愚再敢说他戏精他就骂回去,很显然他比曾询差远了。
不过面上,段寒江还是若无其事地配合曾询,走进去,拉了把椅子坐到曾询旁边,而在坐的各位都默认了他们的睁眼说瞎话。
段寒江小声问曾询,“你搞什么?”
“你不是都假装半天了嘛,继续装装,我省事!”曾询晃在椅子上,一点也没开会的严肃。
段寒江很想把曾询扔出去,他觉得曾询这工作态度还在队里,不知背后有什么关系。但现在没曾询他呆不下去,只能不情愿地忍了,然后他看向张矩然。
“法医鉴定结果。”段寒江说。
张矩然抬了下眼镜,“我刚已经说过了。”
“重说一遍。”段寒江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