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魏公公逃出帐子,云行也跟了出去,李鸢见冷雪坪和柳家兄妹依旧坐在那里,一点忙也不帮,不禁惊奇道:“你们不去帮忙吗?”
柳跖道:“他若连一个太监都对付不了,也没脸回来见我们了。李将军请放心,他一定会把那阉贼捉回来的。”
李鸢和张嶷对望一眼,均想:“魏公公在大内高手面前都可以自如身退,如今全力逃走,难道只凭他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就能把人捉回来?”
果然,过了不久,云行提着魏公公进入帐中,将他丢在李鸢面前,道:“幸不辱命。这老家伙看着病恹恹的,想不到武功这么高,腿脚也这般利索,没办法,我先打断了他一条腿,才把他捉住了。”
李鸢惊喜道:“兄弟的武功果然不凡,刚才我还担心会有闪失,想不到这么快就把人捉回来了。有你们四位在,玉门关有救了!”
魏公公被云行点住了穴道,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却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李鸢,道:“李鸢,你好大的胆!我是当今圣上亲派的监军使,你竟敢勾结叛党,乱抓朝廷使臣,可是要造反吗?!”
张嶷忍无可忍,一口唾沫吐在魏公公脸上,指着骂道:“你这无耻阉贼!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认吗!我们将军造反,呵呵,我们将军忠君爱民,为国出征,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遍数当朝武将,除了燕王,有几个能及得过我们将军?如此功勋卓着,不但连半个爵位没有,连最后那点俸禄都被你们这些黑心的狗杂种搜刮了个干净。一家老自耕自食,这样还不够吗?你他反?他在朝上接下诏令,连夜出城,连家人最后一面都不见。八年了!他的孩子今年正好八岁,他却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你他反?双亲亡故,无令不得回乡,连个孝子都做不成啊!你他反?关外敌军三十万,他这身甲衣何曾离过身?你他反?日夜操劳忧心,连日吐血,命在旦夕,他可曾抱怨过一句?你他反……”
李鸢道:“张副将,够了。”
张嶷怒火滔,哪里还劝得住,仍指着魏公公骂道:“无耻阉贼!你蒙受皇恩,不思图报,反勾结叛党,祸乱朝纲,居心何在?若不看将军脸面,今日定要将你这狗贼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李鸢喝道:“张副将,退下!”
魏公公被张嶷指着鼻子一顿臭骂,大气不敢抽一声,见李鸢将张嶷喝住,才缓过神来,道:“李鸢,你若没有反心,放我回朝,我自会向圣上禀告你守关的功劳。”
张嶷道:“将军,这阉贼害你之心不是一日了,若放他归去,必然告你谋反,万不能放啊!”
李鸢挥手制止张嶷,道:“魏公公,你我食君禄,忠君事,乃是人臣之本分。如今西域联军临城,玉门关危在旦夕。你结连叛党,在军营中安插奸信,实当死罪。若你还有一点良知,把那八个饶姓名一一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不过,我会派人将你押回京城,由圣上亲自发落。”
魏公公心想:“李鸢言出必行,不杀我,必定不杀,可这张嶷恨我入骨,我若出那八个饶姓名,他就算违抗将令,也会先将我杀了。他与李鸢同生共死,亲若兄弟,就算再怎样,李鸢也不会治他死罪。这么一来,我岂不是白死了?且拖延着他,待子时关门大开,西域联军打进来的时候,我自有脱身之策。”
李鸢连番讯问,软硬兼施,魏公公只是不,李鸢叹了口气,道:“魏公公,时不我待,你既不肯,那就别怪李某动用军法了。”向张嶷道:“张副将,勾结叛党,密谋造反,是个什么罪名?”
张嶷朗声道:“回将军,当斩!”
李鸢喝道:“斩!”
魏公公大惊,叫道:“李鸢!你不能杀我!我是皇上亲派的监军使,你敢杀我,就是要反!”
李鸢背过身去,道:“张副将,就地执行!”
张嶷不容他多,拔出佩刀,一刀向魏公公劈了上去,魏公公惨叫一声,却没有死。
张嶷“咦”了一声,道:“我只砍过人,从未砍过不人不鬼的东西,今日还是头一次,失了准头,魏公公莫怪。”
魏公公含血大骂:“张嶷,你不得好死!”
他骂一句,张嶷便砍他一刀,一连砍了九刀,才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嶷朝魏公公尸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抹掉刀上血迹,还刀入鞘,道:“将军,这阉贼死活不肯吐出那八个饶姓名,该当如何?”
李鸢道:“我已想到了一条计策,只是不知能不能成。”
张嶷道:“什么计策?”
李鸢道:“既然他们约定在今夜子时动手,那我们就提前散布消息出去,就魏公公要把计划提前半个时辰,那八个奸细听到这个消息,多半会有所行动。”
张嶷道:“这般统着出去,其他兵卒岂不都知道了?”
李鸢道:“他们不知道魏公公结连叛党,更不知计划详情,就算听到了这个笼统的消息,也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不会采取行动的。但那八个人不同,他们与魏公公事先制定好了计划,如此紧要关头,突然提前半个时辰,他们绝不会无动于衷。”
张嶷道:“可要怎样做呢?”
李鸢道:“若按此计划行事,可能会出现两种状况,其一,他们选择相信传言,提前半个时辰去开关门,如此我们可在关门左右暗伏人手,静待他们上钩,到时一举歼灭,玉门关无忧矣。”
张嶷点零头,道:“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