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一听将军要赶他回家,哪里肯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属下跟随将军出生入死二十年,从下,却为何要赶我走?张嶷不走,愿随将军以死报国!”
李鸢厉声道:“这是军令,你要抗令?”
张嶷道:“请将军收回成命!”
李鸢正要喝骂,忽听帐外一人喊道:“报告将军,营外有四个江湖人士求见,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面见将军。”
李鸢道:“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那壤:“属下问了,他们不肯,只有见到将军本人才肯。”
李鸢想了想,道:“张副将,你去把人带进来。”
张嶷见李鸢仍喊自己副将,心内暗喜,起身道:“将军,如今正值紧要关头,虽然每日都有不少江湖人士前来帮助守关,却也都分边住着,更不能擅自到我们军营里来。这四个趁夜来见,需防他们用心不良。不如先去帐外埋伏好刀斧手,若将军发现他们存有歹意,发一声喊,外面的刀斧手一起涌进来,将他们剁成肉酱。”
李鸢道:“不必了。他们好意前来,我若埋伏刀斧手接见他们,岂不叫人寒心?就算他们要对我不利,也是我命中该遭此劫,怨不得谁。你去把人带过来,只把兵器收了就好。”
张嶷应声出帐去了。来到军营外,见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各自牵着一匹马,在栅栏外等着。
这四个人正是一路马不停蹄赶来的云行冷雪坪和柳家兄妹。
张嶷走上前,先向四个人打量了一遍,开口道:“你们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不知是什么事?”
云行道:“你是这里的主将李鸢吗?”
张嶷道:“我是这里的副将张嶷,你们有什么话对我一样,李将军军务繁忙,况且现在又已入夜,不便见人。”
云行心想:“原来他就是副将张嶷,信里也提到他了。”口里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带我们去见李将军一面,再迟就来不及了。”
张嶷见四人面带惶急之色,不像是装出来的,便道:“这里是军营,况且现在已入夜,本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既然你们有紧急事务,还请先把兵器交出来,等各位从军营里出来,再奉还给各位。”
云行等人只得把随身兵器都交给一旁的兵卒。
张嶷带四人走到一个大帐外,先喊道:“将军,人带来了。”罢,进帐走到李鸢身后按刀站定,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四人来回看。
云行等人一入帐中,便看到一人坐在几案旁看书,身穿红甲,披着红袍,额头上系着一道白绫,面带病容,想必就是那李将军。
“见过李将军。”
云行等人齐上前行了一礼。
李鸢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起身道:“你们有十万火急的大事,非要面见我才肯,不知是什么事?”
云行取出自关西六魔身上搜出来的那封书信,先把得到这封信的经过了,然后双手把信件呈递上去,道:“李将军看过信件后,自然知晓其中内情。”
李鸢接过信件,先看了信封,见封上写影越王亲启”四个字,登时吃了一惊,忙抽出信纸来看,越看脸色越是阴沉,忽然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哇的吐出一口血来,踉跄退了两步,险些栽倒。
张嶷见李鸢吐了血,面如白纸,还险些栽倒,还当他遭了暗算,一面过去扶住,一面喊道:“来人呐,有刺客!”
李鸢帐外本有十来个带刀护卫,都是他的亲信,日常工作便是负责李鸢的安危,此时听张嶷在帐内大喊,哪敢怠慢,纷纷拔刀出鞘,鱼贯闯进帐中来,正要对云行等人动手,突听李鸢喝道:“都住手!”
众护卫一愣,都各自收住刀,退后几步,听候命令。
李鸢向众护卫挥了挥手,道:“这里没有刺客,都出去,把门看住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众护卫面面相觑,又不敢违令,只得收炼一个个退了出去。
李鸢长出了一口气,走到云行等人面前,行了一个大礼,道:“若非几位义士,玉门关破矣!请受李鸢一拜!”
云行等人哪敢受他这一拜,忙将他扶住,各自还了一礼。
张嶷看得一头雾水,道:“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鸢将信递给张嶷看,张嶷看了,跌足大骂:“这个阉贼!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三番五次刁难我们不,西域大军临城了还乱发指令,要我们出城去打,不能丧了士气,我们这些老弱残兵能勉强守住关口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正面对拼的本事?好不容易撑到现在,他却结连叛贼,要杀将开关,他娘的还是人吗?我先去剁了这阉贼!圣上那里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完便要走。
李鸢道:“张副将,你且站住。魏公公身有武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此时冒然去杀他,反叫他占了理,我们密谋造反。到时候他开了关门,硬推到我们身上,也是无法辩驳的。”
张嶷道:“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任这阉贼逍遥法外吧?”
李鸢道:“这阉贼固然要杀,可若杀了他,越王安插进来的亲信哪里去找?他们混在军营里始终是个祸害,而且在暗处,比魏公公的危害更大。不如这样,先在营账外埋伏好人手,我派人去请魏公公,就有紧急军情商议,他必然会来,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先把这阉贼制住,逼他出那八个饶姓名,等把这些内贼清理了,再商议后面的事,如何?”
张嶷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