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见食眼开,哪里听得进丁玲的劝告话语,接过碗来,飞快地将碗里的食物吞吃了个干净。
丁玲在一旁看着寻思:“她是属饕餮的吗?刚从锅里盛出来,烫得很,她怎么能吃得这么快?可怕,可怕,看来以后做饭要关院门了。”
白露吃完了碗里的,又在看着锅里的,丁玲忙把锅盖盖上,道:“你干什么?吃完了还不走?”
白露眯眼一笑,把碗伸过来,道:“再给我吃一口嘛,就一口,好不好?”
丁玲发了疯似的叫道:“一口一口又一口,一口何其多!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们两个饿了这大半,还没动筷子呢,都叫你一个人吃了去,我们怎么办呢?”
白露笑道:“好姐姐,好姐姐,就一口,再让我吃一口我就饱了,我吃饱了就要睡觉,再也不要了,就一口,就一口嘛。”
丁玲无奈,只得再给她舀了半勺。
白露飞快把碗里的吃完,舔了舔碗边沾上的油水,又开始盯着锅盖发愣。
丁玲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准是饕餮转世,锅不见底,她必是不肯罢休的。
白露还是一口一口地要,丁玲起先还一点一点给她,后来见锅里去了一半,再也不敢给了。
云行在二楼,听着下面吵闹起来,从窗户跳了下来,走到锅边,道:“吵什么?”
丁玲撅着嘴,指着油光满面的白露,叫道:“公子,你看她可恶不可恶,一到饭点就来黏着我们蹭饭,赶都赶不走,这次还学鬼了,一口一口地要,我还当真是只要一口,这可好了,一口一口地吃去了大半锅。”着,将锅盖揭开来给云行看。
云行向锅里一瞧,都快见底了,不由笑道:“丁玲,以后你做饭就做三人份的,食材方面我会想办法。”
丁玲道:“他们飞雪阁有专门的厨房,那里面做的饭菜并不比我的差在哪里,怎么就来缠着我们,也太欺负人了。”
白露伸着碗,向乞讨一样,道:“好哥哥,好姐姐,再给我吃一口,再吃一口我就饱了。”
丁玲一脸嫌弃,道:“你看,你看,又来了。”
云行笑道:“反正都没多少了,都给她吧。”
丁玲道:“那我们吃什么?”
云行道:“我不饿,你饿了再做一些就是。我去外面走走,你们自便吧。”完,已出院子去了。
他背着手,信步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红梅林旁,下意识停住脚,暗想:“不知老太婆总叫白露来做什么。百露她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重不重……”
这时,梁冰恰好从铁索桥那里过来,见云行站在路中,侧身望着红梅发愣,笑道:“吃饭了吗?”
云行微笑道:“不饿。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叫丁玲给你做,她也没吃,正好一起吃。”
“我吃过了。”梁冰怀抱一物,笑着走过来,将怀里那毛绒绒的物事抖开,“这披风是新给你做的,你把我那旧的给丁玲吧,若是大了,叫她自己改一改就是;若是不会改,拿来我给她改。”
云行道:“怎么好一直麻烦你,坐忘峰上冷些,要披那个,这下面暖和不少,只穿得厚些也够了,何必再费工夫做这个。”
梁冰道:“话是这么,可现在也是在留客峰上,只是比不得坐忘峰高,也够冷的。你收了吧,都是照着你的身形做的,你若不收,留下来便要荒废了。”
云行见她这么,只得收下,又道谢了一回。
梁冰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可是我们飞雪阁的贵客,有什么做不好的,你跟我就是,可别藏着掖着,在心里却我们飞雪阁待客不周。”
云行笑道:“怎么会,吃的住的都跟上仙人一般待遇,哪会有不周的地方。倒是我们,住惯了茅屋土房,乍住进这么宽敞别致的楼里,有些不大习惯。若是哪里触犯了,还望你们多多担待。”
梁冰道:“快别这些了。你把披风披上,我看看合适不合适。若是长了,我再裁去;若是短了,我再补上,总不能叫你这位大贵客,穿得不长不短的,若叫人家看见了,笑话的不是你,而是我们飞雪阁。”
云行道:“都梁冰姑娘心灵手巧,这披风既是自姑娘手里做出来的,没有不合适的,不试也罢。”
梁冰掩嘴一笑,道:“你倒是会夸人,我这么不爱听奉承话的人,被你这么一夸,都快要被风吹跑了。”
云行道:“这哪里是奉承话,句句属实,字字玑珠。”
梁冰白了他一眼,笑道:“我才不爱听这些呢。”从云行手里拿过披风,转身抖开,替他披上。这一幕却被正从追忆楼走来的白露看到了。
梁冰自然也看到了白露,笑道:“白露,你也在这里啊。”
白露走过来笑道:“梁冰师姐,你什么时候做好吃的给我呀。”
梁冰笑道:“你这贪吃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你老实,你到这里来,是不是又蹭吃蹭喝来了?”
白露笑着点头,竟然一点也不脸红。
梁冰与她玩笑了一阵,向云行道:“我只是估量着做的,没想到大正合适,你若不嫌弃,就将就披着吧。”完,便与白露挽着胳膊笑着走了。
却白露回到师父那里,冷雪坪一看她嘴唇上油光光的,便已猜到了一些,道:“那簪子一定还在你手里吧。”
白露被师父这么一点,才想起簪子的事,忙将去路上捉雪貂一事,去郦秋师姐那里吃东西的事一并备细了。
冷雪坪听得哭笑不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