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乌鸦正站在房檐上高声叫着“爷爷,孙子给您请安来啦”,一只草鞋突然从下面飞上来,把它从房檐上打了下来,正要振翅起飞,突然,一个庞然大物扑了上来,将它按在了地上。
“你这小畜生,我们正在谈正事,你瞎喊什么!”
红眼乌鸦被这位新朋友按在沙滩上,一动也动不了,张嘴呱呱乱叫,这时,红漪也走了过来,红眼乌鸦忙改口叫道:“生娃,生娃……”
红漪扑哧一笑,道:“你这小不正经的,是跟谁学的这些没羞没臊的话。”说着拿眼瞧着云天行。
红眼乌鸦叫道:“生娃,生娃……”
云天行一手按住红眼乌鸦,一手在沙滩上刨了个坑,将红眼乌鸦放到坑里,叫道:“你这烂鸟,再敢乱喊,当心我活埋了你!”
红眼乌鸦叫道:“烂鸟,烂鸟,生娃,生娃……”
云天行听它还在喊生娃二字,登时火起,立刻将沙子推回到坑里,只留一个鸟头在外面,道:“先罚你到日中,再敢乱喊,生把火你烤来吃了!”
红漪道:“你把它埋成这样,憋死了怎么办?”
云天行道:“这家伙被我打了那么多次,一点事都没有,哪有那么容易死。哼,烂鸟,这就是口不择言的后果,你好好在这里反省,再乱喊,我真烤了你!”
红漪白了他一眼,道:“还不都是你教的。”
云天行叹了口气,道:“我太难了。”
红漪笑了笑,道:“刚才你说要捉鬼,可要怎么捉呢,如果那哭声真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发出来的,我们人类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们?”
云天行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前辈过世后的那一个月里,也没见他们出来闹过,按理说,三人变成两人,他们应该立刻出来才对,为什么非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吗?”
红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云天行又道:“还有那块刻有冥府的墓碑,更是可疑,前后的字迹出自两人之手不说,就连刻字的时间都隔了很远,难道在这个荒僻地方还有人补碑不成?”
红漪道:“是呀,我也注意到了,冥府那两个字看起来明显要比后面那几行字久远许多。不过,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云天行沉默半晌,沉声道:“我觉得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两个,应该还有一个人,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肯出来,却要装神弄鬼来吓我们,难道是怕我们会伤害他,想故意装神弄鬼把我们吓走吗?”
红漪讶然道:“你是说那哭声是人故意装出来的?”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红漪道:“不能呀,前辈在这里呆了这些年,如果这里还有别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也没必要瞒我们呀。”
云天行道:“我们认识他也不过才几个月,远不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连他的名字和来历都不知道,他只说自己是一名铸剑师,他也的确会铸剑,可我总觉得这不是他唯一的身份。我跟他交过手,他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应该不是一个无名之辈。”
红漪道:“前辈的确会武功,我早就发现了,只是……”
云天行道:“只是什么?”
红漪道:“前辈他好像并不愿意提起往事,我曾问过他很多次,他什么也不说,就连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也没有提过一字半语,或许真如你若说,他对我们有所隐瞒。”
云天行想了一会,道:“就算他有所隐瞒,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也不能去问他,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揪出这个装神弄鬼的人来,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红漪道:“真的是人吗?”
到底是不是人,云天行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些都只是猜测,他怕红漪害怕,便点了点头,道:“一定是。”
夜幕降临,雾气自水面升起,逐渐吞没了整个沙滩。
茅屋里灯影晃动,人语嘁嘁。
红漪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窗边,拿掉撑杆,放下木窗,道:“起雾了,不知今夜来不来?”
云天行坐在桌边,抚剑道:“一定来。”
红漪道:“一定?”
云天行点头,道:“我们等了他三天,今夜有雾,正是装神弄鬼的好时机,他怎会不来?”
红漪回到桌边坐下,挑了挑灯芯,道:“再等他半个时辰,若再不来,我可要睡觉去了。”
云天行道:“你去睡吧,等他来了,我再叫你便是。”
“不要。”红漪摇头,“我要跟你一起等。”
云天行笑了笑,道:“好,一起等。”
夜更深,雾更浓。
“呜呜……”
呜咽声自远方传来。
不知何时,茅屋的灯光早已熄了。
云天行正坐在桌边闭目养神,听到外面呜咽声起,猛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已勾起了一丝笑意,心道:“果然还是来了,正如我想的一样,看来你这只鬼也很会挑时候嘛。”
红漪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云天行本不想叫醒她,可又怕发生意外,还是把她叫醒了。
红漪一醒,便听到了呜咽声,轻声道:“来了?”
她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虽然云天行一直在强调是人在装神弄鬼,但她一听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是很害怕。
云天行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在这里等我,我去把那只鬼捉来,叫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