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漪见这李俊臣推推阻阻,分明是不想搬开大石,她怕有人将狱首已死的消息传到这里来,忙道:“这一切都是因那云天行而起,你把石头搬开,我引他上来,先将他控制住,这场乱子自然就平息了,不用你费什么力。”
李俊臣自然知道罪魁祸首是云天行,可如果真搬开石头,上来的可就未必只有云天行一个了。他虽然很不情愿,但却不敢违逆红漪的意思,怯问道:“大人,若真搬开石头,打开出口,他们一拥而上,该当如何是好?我们这里人数虽然不少,但下面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虽说他们武功受限,但这么一大帮人发起疯来,我们未必拦得住。”
红漪一心只想救云天行,哪里管得了这些,道:“你先让人把石头搬开,我把云天行唤上来,然后你们再把石头压上就是,保证不会走漏一人。”
李俊臣心里仍是没底,道:“听说这云天行是沧澜剑神云巅的后人,剑术相当了得。下面看守里有不少好手,可在他手底下,却无一人能撑过十招,大人可有把握制下他?”
红漪道:“我与他曾见过几面,他见到是我,定然放松警惕,我趁机出手,攻他不备,他必为我所擒。”
李俊臣想了想,道:“既然大人有把握,那小的就遵照大人的意思办,只是在此之前,小的还有一件事还想请大人帮个忙,不知大人肯否?”
红漪皱眉道:“何事?”
李俊臣笑了笑,道:“大人应该也知道,我们狱首大人今年年底就要卸任,那空出来的位子……嘿嘿,小的虽然无能,但打小就在牢狱里讨生活,一直到现在……”
“你叫什么名字?”红漪打断了他的话。
李俊臣道:“小的叫李俊臣,嘿嘿。”
红漪点了点头,道:“李俊臣,好,我记下了,来年狱首的位子就是你的了,快命人把石头搬开吧。”
那李俊臣虽然想坐那狱首的位子,但他年纪资历尚浅,不论怎么数算,都轮不到他头上,他只是随便这么一问,没想到红漪答应得这么痛快,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了吗?可把李俊臣给乐坏了,忙向人群挥手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大人吩咐吗,快把石头搬开,误了大人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便有十来个人从人群里抢出来,争着去搬石头。这些人有的是跟李俊臣常混在一起的,有的是想在红漪面前表现,盼望着被这位年轻貌美的大人青眼看待,这样兴许能多捞不少好处。
大石头搬开后,李俊臣亲自将隔板掀开,见正下方聚集了几十号人,有的盘膝而坐,有的倚墙而立,有的来回踱步,还有直接躺在地上的,那姿态可谓是千奇百怪。
在他掀开隔板的那一刹,众人齐齐仰头望上来,李俊臣见这些人个个目露凶光,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自己,手心里已捏了一把冷汗,想起红漪就在后面,不敢露出半分怯意,鼓起勇气喊道:“云天行在不在,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你独自乘坐竹篓上来吧。”
尤猛道:“云兄弟,这狗崽子不是个东西,你可不要真信了他。他是看你带领大家冲锋陷阵,无人能挡,这才想把我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千万不能上去啊。依俺看,上面一定是布置好了陷阱,等着你往里跳呢。”
那中年文士也道:“是啊,这小人奸猾得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要你独自上去,绝对没安好心。两个月前,我对面那位老哥就是被他给糊弄了,先是假意卖好骗取信任,再假装救人,等骗取到想要的信息后,立刻就将人给杀了,好不狠毒。”
听好些人都出来说李俊臣的坏话,云天行拿不到主意,向净尘道:“大师,你觉得我该不该上去?”
净尘摇了摇头,道:“还是别去的好,虽说那是唯一的出路,但这人阴险狡诈,不可相信。这里无水无粮,还可勉强撑上几日,若上去被他们捉住了,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
云天行点了点头,向上喊道:“你有话在这里说便是,何必要我上去?”
李俊臣喊道:“云天行,你莫要听他们胡说,我要你上来,绝无加害之心,你大可放心。”
尤猛向上喊道:“直娘贼,爷爷脚底板踩屎了,你给爷爷舔干净好不好?”
李俊臣冷笑一声,道:“黑夜叉,你莫逞能,若是在外面,我还真惧你三分,在这里,嘿嘿,你就是一只只会打鸣的短尾巴乌鸡!我掐你的水,断你的粮,不出五日,你必死无疑,到时候我把你的尸体抬出来,放到油锅里炸一炸,再丢到大街上去喂狗,看流浪狗们吃不吃油炸乌鸡,哈哈。”
尤猛怒道:“你他娘的敢不敢下来跟你爷爷打一场?谁输谁死,你敢吗?”
李俊臣笑道:“我为什么要下去?你要是不服,大可飞上来,乌鸡也是翅膀,不是吗?”
尤猛怒极,破口大骂。
那中年文士向上喊道:“李俊臣,老天给了你一副好皮囊,你却用来装蛇虫鼠蚁,脏水臭粪,就不怕遭天谴吗?”
李俊臣笑道:“书呆子,我肚子里装什么,是我的事,要你来管?倒是你,你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都快进棺材了,连个功名都考不中,亏你还有脸教训别人,要换做是我,早一头撞死了。”
那中年文士被他揭了伤疤,只拿俩眼瞪着嬉皮笑脸的李俊臣,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在这座牢狱里,绝大多数“犯人”都跟李俊臣有仇,因为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