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焱与吴英雄相处日久,对吴英雄的性格了如指掌,他是那种有恩必报的人,从不吝惜自己的性命,今番云天行受人挟制,他自然不会让自己成为限制云天行的筹码。所以,吴英雄寻死,并没有出乎侯焱的预料。
在吴英雄撞过来的那一刻,侯焱已先一步将剑收了回来,吴英雄寻死不成,双掌齐发,向侯焱打去。
侯焱武功虽然不差,但毕竟落了后手,被吴英雄一通连环掌,打翻在地。
吴英雄怒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奸贼!老子好生待你,你却勾结四海盟,害我爷爷!今日就算死,老子也先把你毙了!”说罢,一掌向侯焱脑门上拍去。
凤南星几个纵跃抢到了吴英雄身后,玉笛连点,已经吴英雄的穴道封住,道:“吴英雄,要你死并不难,可如果你死了,我们这边会平添不少麻烦,还请你暂且忍一忍。”
吴英雄骂道:“你这只会偷袭的撮鸟,我忍你姥姥!有胆的把老子穴道解开,看老子不打掉你满嘴狗牙!”
凤南星摇了摇头,道:“张口闭口污言秽语,能解决问题吗?”
吴英雄俩眼睁得滚圆,直勾勾地瞪着凤南星,什么也不说了。
凤南星笑道:“咋地,想瞪死我啊?这你可是班门弄斧了。你要是能瞪死我,或者骂死我,都算是你的本事。人家真正会骂人的人,也得讲究个起承转合,抑扬顿挫,像你这样胡骂一气,跟个街妇一样,是骂不死人的。”
宁戚摇了摇头,看向云天行,道:“怎样,考虑好了吗?”
云天行还剑入鞘,将剑带鞘插在了地上,道:“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吴英雄说,让他过来。”
宁戚看向凤南星,道:“放了他。”
凤南星见宁戚的目光有些冷,不愿招惹她,只得将吴英雄的穴道解开。
吴英雄瞪了凤南星一眼,走到云天行身旁,含泪道:“爷爷,是我连累了你,我……”
云天行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这就是我的命,怎么能怪你呢。你收留我的这段日子,应该算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我会好好怀念的。”
吴英雄垂头洒泪。
云天行凑到他耳边,又说了几句。
吴英雄一惊,道:“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云天行笑着点头,道:“这种事说不出口,所以没告诉你们。我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你能看在咱们这点交情上,帮我最后一次。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吴英雄颤声道:“爷爷放心就是,我一定做到。”
“好。”云天行捏了捏他的肩膀,“带青姑娘离开这里,不要来找我。”
吴英雄点了点头,走到霍乱面前,将谷空青负在背上,叫了吴耻,飞也似的走了。
宁戚见吴英雄等人消失了好一会,才道:“你该履行承诺了。”
云天行道:“是该履行承诺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说罢,抄剑在手,一个箭步纵出,剑如流行,快若闪电,瞬息间已刺穿了侯焱的胸膛!
侯焱面色平静,还未反应过来,已然死去。
宁戚的剑却已指在了云天行的后心,冷冷道:“你很喜欢胡来吗?”
云天行归剑入鞘,道:“我只答应跟你们走,却没答应过在此之前,不能杀人。”
宁戚道:“你的剑很快。”
云天行一笑,道:“你的剑也不慢,只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宁戚目光一寒,一掌将云天行打晕了过去。
却说吴英雄等人连夜逃了几十里,身心俱乏,见无人跟来,便就近捡了一座荒废的土地庙歇脚。
谷空青仍昏睡不醒,吴英雄将她放在土地像下干草铺上歇息,自己则和吴耻去庙外把守。
谷空青醒来后,见身边并无一人,回想起昨夜之事,十分担心云天行的安危,连忙奔出庙去,正见吴英雄和吴耻坐在树荫里说话。
谷空青上前急问:“他人呢?”
两人见谷空青过来,忙站起来,吴英雄笑道:“奶奶,你醒啦?有没有伤着?”
谷空青道:“我没事,他人呢?跟那些人走了?”
吴英雄长长叹息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谷空青也不说话,转身便走。吴英雄忙上前拦住,道:“奶奶,哪里去?”
谷空青道:“我去找他。”
吴英雄道:“不能去啊!爷爷交代过的,说不能去找他。奶奶,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谷空青心底升起一股怒火,道:“你这人好没情义,他为了你,几番赴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倒好,他落难了,你不但不去救,还敢挡我的路,白瞎了他的一番真情。”
吴英雄垂着头不说话。
谷空青不想理他,转身又要走,吴英雄仍是挡住去路,不肯放她离去。
谷空青忍不可忍,怒道:“吴英雄!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英雄道:“奶奶,我答应过爷爷的,不能去找他,更不能让你去。你就先委屈一阵子,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以后?”谷空青冷笑,“蜃楼的人会给他活到以后的机会吗?你若不去便算了,何必拦我?看在我帮你祛过蛊虫的份上,放我去了吧,别逼我对你动手!”
吴英雄只是摇头。
谷空青见吴英雄挡着路不肯放行,还当他怀有坏心,正要动手,这时,吴耻飞跑过来,挡在吴英雄身前。
“奶奶,不要动手!门主不让您去,也是为了您好啊,如今您怀有身孕,就算不为自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