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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掀下地来,仍不肯撒手,拽着马鞭,向云天行叫道:“何方小贼,竟然对我们英雄门的人动手,大伙一起动手,把这个臭乞丐砍成八段!”
一声令下,其余马上诸人,纷纷跃下马背,有的抽刀,有的拔剑,各自亮出兵器,将云天行围在中心。
云天行抬头环视一圈,众人与他目光一一相触,都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众人相互看了看,却没一个人敢动手。
那人被云天行的目光一盯,也不由打了个冷颤,忙放脱马鞭,拔出腰间佩刀,紧握手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拦住我们的路,到底有何企图?”
云天行将马鞭仍在地上,道:“你们是英雄门的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难怪,他已有好久没有说话了。
那人一听他说出英雄门,顿时多了几分底气,挺了挺胸脯,道:“不错,我们正是英雄门的人,你是哪里来的臭乞丐,竟敢找我们英雄门的晦气,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江南道上,我们英雄门怕过谁?!你要想拦路劫财,嘿嘿,怕是找错人了!”
云天行无视他的繁杂话语,道:“吴英雄他人在哪里?”
那人听他直呼门主姓名,不由留了神,又见他背着一柄剑,外加刚才拽马鞭的力道,便知他不是寻常乞丐,道:“你是谁,找我们门主做什么?”
“我是他爷爷。”云天行平静地说道。
众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头儿笑得连刀都握不住了,指着云天行道:“你这臭乞丐,真是活腻歪了,你要是门主的爷爷,我就是他姥爷,哈哈!”
云天行皱起了眉头,道:“我真是他爷爷。”
众人笑声更热烈了,那头儿学着他的样子,戏谑道:“我真是他姥爷,哈哈!”
那头儿名叫吴耻,是吴英雄身边的大红人,他本不姓吴,因为马屁拍得好,外加对英雄门确实有那么点可数可算的功劳,于是被吴英雄赐了个吴姓,成了吴耻。
这吴耻虽然没有实职,但权力可真不低,即便是英雄门一些掌权人物,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不敢有过分顶撞,虽然很多人看不起他,至少在他面前,都得好言相向。
此人很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办事也利索,所以吴英雄每次外出,都喜欢带他。这人武功一般,长得又一副欠揍的模样,所以常常遭受无妄之灾,为此吴英雄还特意为他选了二十四个护卫,起名为“吴耻小分队”,作为他的贴身扈从。
云天行不想跟这些纠缠,道:“带我去见吴英雄。”
吴耻一手执刀,一手掐腰,气焰十分嚣张,道:“臭乞丐,就凭你也配见我们吴门主?刚才你冲撞了你吴爷,你吴爷不跟你计较,这样,我刚刚踩了一坨狗屎,没有抹干净,你就帮个忙,帮我擦干净,如何?”说罢,抬起脚来对着云天行。
“你长得真欠揍!”云天行冷冷说道。
吴耻大笑道:“我就是长得欠揍,你来揍我呀,哈哈!”说罢,退到了人群后面,撅起屁股,一边拍打着,一边说话嘲讽,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云天行脚步一动,已穿出了包围圈,来到吴耻后面,一脚踹了出去。他的身形极快,那几个护卫刚反应过来,吴耻已被云天行踹出去,一头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众人见他身手了得,头儿又晕了过去,一时没了主意。
云天行环视众人,道:“带我去见吴英雄。”说罢,纵身跳到了吴耻乘坐的黄骠马背上。
那几个护卫见这人武功不俗,量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他要见门主,正好让门主来对付他,于是众人欣然应承,一人将晕过去的吴耻抱上马,带着云天行策马远去。
云天行随着诸人行人小半日路程,来到一座山城里,只见城中青石板铺路,中间一条大江,两边尽是木质吊脚楼,其中小石巷纵横交错,不胜枚数。从街道上男女服饰来看,有不少外族人,云天行向随行人一问,才知这里是凤凰古城。
进城后不久,吴耻便醒了,头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他见云天行骑着他的黄骠马跟在队伍里,十分不乐意,但又打不过他,却也不敢再去招惹,只想快点赶到门主那里,让门主来替他出这口恶气。
原来吴英雄等人正打算启程去参加江南七道盟会,途经这里,便暂住几日,顺带游览一下。
吴耻等人带云天行来到吴英雄居住的地方,早有人先一步进去报了吴英雄,吴英雄听说有人拦路寻事,打伤了人不说,还找上门来了,登时火起,立即召集所有跟出来的人,一同来到前院。
吴耻一见吴英雄带人出来,噗通跪下,膝行到吴英雄面前,死死抱住吴英雄的大腿,声泪俱下:“门主,你可得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啊!这个臭乞丐拦路打人,还说是门主的爷爷,我气不过,跟他动手,被他打晕过去,现在头上的大包还没消去,你摸摸。”一面说,一面拿着吴英雄去摸他头上鼓起的大包。
云天行蓬头垢面,跟乞丐的确没什么两样,吴英雄一时没认出是他,又见吴耻这般凄惨模样,抬手指向云天行,道:“哪里来的花子,竟敢惹我英雄门的人,真当我吴英雄是个摆设吗?”
云天行一笑,道:“好孙儿,在谭家的时候,你一口一个爷爷叫得可亲呢,现在看我落魄了,不打算认我了吗?”
吴英雄一怔,走上前去盯着云天行的脸看了一会,道:“爷爷,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