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道:“灵芝姐姐常走的那条路应该有我姑姑亲手布下的毒阵,外人根本进不来,你是怎么避过毒阵的?”
“毒阵?”云天行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我可没看到什么毒阵,柯大姐在前面走,我就这么偷偷跟进来了。”
阿笙道:“这不可能啊,那毒阵厉害得很,她走的步子是容不得外人跟踪的,不止是她,谷里每个会走毒阵的人,都是压着步子走的,便是两人隔开七尺,跟踪的人都会受到毒阵影响。你若跟在灵芝姐姐后面,绝不能超过七尺,而那片林子里树与树的间隙都在七尺开外,你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七尺?”云天行笑了笑,“我跟她离了少说有三丈,就这样还险些被她发现呢。”
“三丈?”阿笙失声道,“那你那怎么没有中毒啊?”
“我也不知道。”云天行摇了摇头,“她走我就走,她停我就停,我还以为只要跟着她走就不会中毒,也没想太多。”
阿笙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偷偷溜进九幽谷,便是一些精研毒术的名家连最外层的毒阵都破不掉,更不用谈后续路上,设在暗处的各种无形无迹的毒气了。
为何他一个不懂毒的人,能够硬闯毒阵,且不中毒?阿笙实在想不通,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阿笙凝视着云天行看了好久,忽然道:“天行哥哥,你掐我一下试试,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云天行笑着在阿笙脸颊上捏了一下,道:“疼不疼?”
阿笙摇头道:“不疼。完了,完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天行哥哥,你是不是已经……”还没说完,已扑到云天行怀里哭了起来。
云天行笑道:“我又没有用力捏,你怎么会疼,你不用疑心,这不是梦,我也没死,你快把泪收了。”
阿笙抽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中毒?这不可能是真的啊。天行哥哥,你一定是在我梦里,对不对?”
云天行哭笑不得,拿起桌上的书递到阿笙面前,道:“我常听人说,在梦里是看不清字的,你读一读,看看还认不认得。”
阿笙刚才看的是《黄帝内经》,接过来读了几句,居然读得很清楚,阿笙惊喜万分,道:“是真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天行哥哥,真的是你!”
云天行笑道:“真的是我,你不是在做梦。”
阿笙道:“天行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云天行摸了摸仍在发热的脸颊,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一头野猪就变这样了,阿笙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中毒了?”
阿笙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过了一会,才道:“这不是中毒之象,况且野猪哪里有毒,我还吃过呢,也没跟你似得,你是不是还吃了别的什么?”
云天行又列举了一大堆吃食,阿笙听得直皱眉头,也不是怎么回事。
两人久别重逢,自有许多话要说,就这般在烛火旁,说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阿笙方进内屋睡下,云天行则在外间竹塌上睡了。
翌日,阿笙院里的丫头苓儿端着水盆来为阿笙梳洗,刚推门进屋,就看到一男子躺在竹塌上,惊得将手中水盆跌落,刚要喊叫,阿笙忙从里间出来,道:“苓儿莫怕,他不是外人。”
苓儿又向竹塌上那人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害怕,怯生生地看着阿笙,道:“小姐,他是谁?”
阿笙道:“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位天行哥哥,昨日夜里你走后,他就来了,我便留他在这外间睡了一夜,你可不要跟外面的人说。”
那苓儿年纪还小,是九幽谷外村里的孩子,没了爹娘,被阿笙带到谷里来了,一向很受阿笙的照顾。
在外人面前她虽是个丫头,可阿笙却待她情同姐妹,根本没把她当下人看。
那苓儿又向竹塌上瞧了一眼,见这人的睡相实在不怎么雅致,又怯生生问道:“他真是小姐说的那个天行哥哥?”
阿笙笑着点头,道:“苓儿,他来这里的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跟谁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苓儿点了点头,道:“小姐要苓儿不说,苓儿就不说,便是谷主问了,苓儿也说不知道。”
阿笙笑道:“苓儿这么听话,不知哪家的小子以后有福气,能娶苓儿回家呢。”
苓儿脸上一红,羞羞道:“我再去打盆水。”说罢慌忙逃了。
云天行正睡得迷糊,听到有人说话,悠悠转醒,道:“笙妹,你在跟谁说话?”
阿笙说是苓儿,又说了一些有关苓儿的事,之后苓儿又端着水盆进来,两人打过招呼,这才算是认识了。
吃过早饭,三人坐在院里石凳上说闲话,忽听院外一人喊道:“钟姑娘,在下已来谷中多日,还未见过姑娘容颜,能否出来一见?”
阿笙听是卓君来的声音,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
苓儿咬牙切齿,道:“这个大坏蛋又来了,小姐,要不要我出去骂他一顿?”
云天行笑道:“苓儿,你为什么叫他大坏蛋,他怎么惹你了?”
苓儿冷哼一声,道:“他们归真教的人胡乱杀人,我们村子里人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像他这种没有人性的家伙,哪一点能配得上我们家小姐?哼,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可真美。”说完又吐舌做了个鬼脸。
云天行听卓君来一直在院外喊,向阿笙道:“笙妹,要不你出去见他一次吧,他这样一直在院外喊,谷主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