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长年镇守北地,手握重兵三十万,更是当朝天子的皇叔,也是当今朝上唯一一位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王爷,能得此待遇,可见其地位之重。
燕王年轻时也曾是一员虎将,不论大战小战,必定是第一个策马冲在前头,身披银甲,手提长qiang,势若天神。据说曾在一次战役中,一次大喝,便吓得对方主将肝胆俱裂,落马而亡。
在燕王镇守北地的这些年,外族不但没有侵犯,反而在原有的基础上主动又往外迁移了三十多里,说是这位王爷喜怒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提qiang上马就要搞一次突袭,还是拉开点距离比较稳妥。
据某位战败俘虏回忆道:“当俺们正围着篝火唱着歌,烤着羊腿大口喝的时候,他{指燕王}就提着长qiang当先冲过来了,俺滴个神呐,那天俺们大祭师刚用他的人头做了保证,说今夜有寒潮,对方一定不会动兵,叫俺们好好放松一晚,这话说了还不到三个时辰,俺们就都被活捉了。”
然而那日燕王出兵的缘由却只是烤火太多,想出去凉快凉快,便随手点了二千骑兵,趁夜搞突袭去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特例,而是常例,所以燕王还在带兵打仗的时候,敌人便送了他一个外号,叫“无常将军”。
燕王这一身功勋几乎都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当年跟着先王南征北战,不知负了多少伤,这才有了如今的太平天下。
以燕王当年的威望,足可以继先王之后登上帝位,成为一国之君,但燕王没有,只求为国镇守一方,永保天下太平。
当今天子何尝不知燕王的忠诚,所以对他百般尊敬,更是免去了入朝觐见的种种繁文缛节。
大鸿胪王佐之曾与燕王有旧怨,趁燕王燕王手持重兵,目无君上,是zao fan的前兆,应当渐削兵权,革职查办。
对于王佐之的话,其他文武大臣不敢苟同,当朝天子也只一笑置之,并不理会。他知道,燕王若是有zao fan的心思,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就不是他了。这位皇叔脾气虽然古怪了些,但对国家却是十分忠诚的,不然先王离世前也不会留下“忠国者,唯燕王尔!”这样的话了。
不知怎的,这王佐之的谗言传到了燕王耳朵里,他老人家乘马奔驰了一天一夜,到京城时正赶上文武百官上早朝。
燕王步入朝堂,不顾文武群臣惊愕的目光,大步走到王佐之面前,脱下靴子,对着王佐之的脸就是一顿抽打,打得王佐之大气不敢抽一声,要不是文武百官极力劝住,指不定会闹到什么局面。任是这样,王佐之称病在家养了一个多月,等上朝时双颊的肿还没消尽,可见燕王他老人家下手有多狠。
燕王打完了王佐之,便跪在地上请死,皇上并未责罚,仍叫他回燕地镇守,反罚了王佐之半年俸禄。
燕王在朝廷无人敢惹,在燕地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燕王儿子不少,女儿却只有两个,一个已经出嫁,一个待字闺中。
燕王对守在身旁的小女儿宠爱有加,小时候时常被她骑在肩上当牛做马,大了更宠没了性,几个哥哥谁要是敢欺负他,燕王必定叫过来痛打一顿,根本不问缘由。
当听到最疼爱的小女儿被淫贼劫走以后,燕王勃然大怒,立刻调兵遣将,要捉拿淫贼,被幕僚们百般安慰劝抚,说是贸然挥兵南下会被圣上猜疑,这才罢了动兵的念头,不过,也已向各级郡县发布了悬赏令,重金悬赏何太急。
燕王知道陆无涯极擅追踪,便将此事托付给他,要他南下来寻这淫贼,务必活捉。
这些年北地一直相安无事,除了燕王几次心血来潮,主动搞突袭外,基本没发生过什么战争。赫连子都身为铁骑军统领,无事可做,便借着这个由头,随着陆无涯南下来了。
陆无涯道:“这淫贼十分狡猾,我捉到过他几次,都被他逃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上月我追到了泉城,这淫贼也不知被谁砍去了一臂,见我就逃,最后还是被我给捉住了,现在估摸着也快押到燕王那里了。”
云天行心想:“怪不得没见他跟归真教的人在一处,原来是被捉住了。这淫贼害人不浅,如今终于落网了,真是大快人心。”向陆无涯笑道,“实不相瞒,他那条手臂是我砍的。这淫贼顶着我的名字去cǎi_huā,害我反被人当成了淫贼,要不是当时事出紧急,非打他个半死出气不可。”
陆无涯道:“怪不得我见悬赏他的画像下署了‘云天行’的名字,我还当是别人呢,原来是你,哈哈。”
冷雪坪心想:“难道真如他所说,有人故意顶着他的名字去行那不耻勾当?看来真是我冤枉他,错把他当成淫贼了。这一路上,他的行为还算端正,没有乘人之危,还一直在帮我。可如果不叫他臭淫贼,那该叫什么?还是臭淫贼叫起来顺耳。”
赫连子都道:“冷阁主,在下听闻你们飞雪阁的人是要去万佛寺的,你怎么独自到江南来了?”
于是冷雪坪便将向谭家讨剑一事说了个大概。
赫连子都微微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冷雪坪,道:“冷阁主为什么会跟这小子在一处,莫非真是……”
冷雪坪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们是偶然碰到的,我要来谭家讨剑,怕势单力薄,所以请他来帮忙。”
陆无涯附和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冷雪坪道:“以前只见过一面而已。”
赫连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