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念等人虽然离开了院子,但并未走远,一直等在院外听候吩咐。刚才银发那一掌的情形,也被净念等人瞒着墙头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个长脸和尚目光呆滞,斜望着乌尘尚未散尽的半空,喃喃道:“师叔祖这一招莫不是‘如来神掌’吧?”
净念神情庄重,道:“自然是了。”
那长脸和尚道:“‘如来神掌’虽然只是中等绝学,但只有学过‘千手如来’方能施展,这岂不是说,师叔祖已经学会‘千手如来’了?”
净念道:“师叔祖已有几十年没大动手脚了,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恐怕无人知晓。若不是笑我狂闯寺寻事,我们对师叔祖的了解,只怕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如来神掌”也是万佛寺一百零八绝技之一,按照寺内归类,被排在中等绝学之列。虽然如此,但近两百年来,并无一人能够习得,只因习此掌法者,必须先修习“千手如来”。
真要说起来,“如来神掌”只能算是“千手如来”的一项附属掌法,本不该拆开来算。但当时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先是练过“千手如来”,再学习的“如来神掌”,自然觉得一切顺其自然,没有阻碍,所以在编排一百零八绝技时,将之拆成了两种绝学。
可当后来人再去练“如来神掌”时,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练都练不成,后来得知其中奥秘,自然没人再去白费时间,“如来神掌”也逐渐被人遗忘了。
如今净念等人亲见师叔祖施展“如来神掌”绝技,那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这不单单是目睹了失传绝技的欣喜,更是万佛寺百余年来最值得庆幸的大事。若将此事传扬江湖,万佛寺的威名怕是还要提上一个等级。
云天行又被笑我狂那一吼给吼得头昏脑涨,银发一记“如来神掌”打下,方才清静了下来。
乌尘渐渐淡薄,在笑我狂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大手印,然而笑我狂的人却已不见了。
云天行暗道:“刚才明明打中了,人呢?”转头四下看了看,没看到笑我狂的影子,心里更纳闷了。
银发站在原地,紧皱眉头,目光仍落在大掌印处,道:“笑我狂,我知道这一掌杀不死你,不用躲了,出来吧。”
只听稀里哗啦细碎声响起,大掌印的掌心位置沙砾滚落,突有一只手破土伸出,跟着又伸出一只手,然后笑我狂便从地下爬了出来。
云天行暗道:“原来一掌打到地下去了,竟然还活着,到底是江湖名人榜第二的人物。”
笑我狂站直身子,抖落身上泥土,道:“老不死的,这就是你们万佛寺的‘如来神掌’?也不过如此,哈哈。”
银发默不作声,心想:“一记‘如来神掌’竟然破不掉他的护体罡气,‘天地无极’真已强到如此地步了吗?!”
银发双手负在身后,眼睛仍在盯着笑我狂,心里却在盘算着该用什么招数来对付他。
笑我狂拍完身上泥土,又坐在地上,将破鞋里的沙土倒出,再伸指在破鞋上弹了几弹,方才穿上鞋子,笑道:“老不死的,你干嘛不用全力?以你这百余年的功力,要破我这护体罡气应该不难吧?”
银发一笑,道:“我老人家就这点本事,能使的都使了,你这护体罡气比万年龟甲还硬,我无法了。”
笑我狂道:“老不死的,你别蒙我,我这还没用全力呢,如果你连这层罡气都打不破,可也太假了。照实说了吧,你用了几成功力?”
银发本想倚老卖老,蒙混过关,让笑我狂得胜归去,谁知竟让他给识破了。笑了笑,道:“本想瞒你,谁知你也是个有心人。实话告诉你吧,我只用了三成功力。你现在下山还来得及,若逼我使出全力,你怕是得横着下山了。”
笑我狂闻言大笑,道:“老不死的,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颠颠倒倒的,七成还差不多。你要真只用了三成功力,全力一指,还不得把千佛山戳穿了?老子还当你是个老实人,不与你计较,你倒好,跟老子耍起贫嘴来了。”
银发只笑着不说话。
笑我狂道:“老不死的,你为何要留手,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银发捋须笑道:“你还不是一样?”
笑我狂道:“老子留手,是不想欺你年迈。你留手又是为何?”
银发道:“你不想以小欺大,我不想以大欺小,各自留手,岂不妥当?”
笑我狂道:“妥当个屁!老子来找云巅打架,你带着这混小子来跟老子捣乱,可不是没把老子放在眼里!老的糊涂倒也罢了,这小子竟敢冒充云弥,老不死的,你别拦我,我先去把他的狗头拧下来!”
云天行苦笑道:“谁冒充了,我一直说我叫云天行,云弥是我爹,是你自己听不懂,怎么还赖我我身上来了!”
笑我狂伸手指着云天行,叫道:“你这混小子还敢跟老子犟嘴!云弥还没你大,哪来的儿子?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把这老东西送走,再把你头拧下来!”
云天行打了个冷颤,知道说不清,也不再为自己辩解,只将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银发身上了。若笑我狂将银发打败,他这颗脑袋准要掉了。
银发道:“笑我狂,云巅已经死了,别人的话你信不过,难道我老人家还会骗你不成?”
笑我狂拿眼瞟着银发,冷笑道:“你这老东西我更信不过!”
银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人老了就是万人嫌。想当年我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