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大小势力里,净空最不想招惹的就是归真教,主要是这位仇教主不大讲道理,而且睚眦必报,一旦惹上他,记你几十年的仇都是常事。
以前仇涯子擅闯万佛寺,净空带人将他拿下,本来闯寺本就不对,他反倒觉得吃了亏,记恨在心,故才有了今日这事。
今见云隐门和长安三杰都在针对阴阳二圣,生怕再惹得仇教主大闹一场,忙道:“温少侠,你刚才说戚庄主的事是四海盟所为,可有什么佐证吗?”
温如玉道:“不瞒各位,在史家一案发生后,我曾去过洛阳,本想去查探个究竟,碰巧撞上了四海盟的几位护法正在暗中议论此事,奈何没能留住他们,不然可以将他们当带到这里,供大家仔细盘问。”
冯一脚道:“温少侠,既然早已知道四海盟的存在,为什么不早说?”
温如玉苦笑道:“没有证据,只凭口说出来,你会信吗?”
冯一脚摇了摇头,道:“我还当四海盟已经消失了,只凭口说,我是不会信的。”
净空道:“温少侠一言九鼎,这话自然不假。在四海盟没有暴露以前,我们怀疑他人,也尚在情理之中,可如今既已知道四海盟的存在,再要猜疑他人,可要慎重了。”
温如玉道:“叶大侠杀了前任四海盟盟主沈苍龙,以及两位副盟主,四海盟对其怀恨在心,不问可知。谁又知道,这几件案子不是四海盟在故意设计陷害叶大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不明真相,就要向叶大侠寻仇,势必会让四海盟渔翁得利。这种离间计,可是四海盟的惯用手段,各位可要仔细了,莫要让悲剧再次重演!”
众人沉默不语。
任谁都知道,这样的灭门惨案,四海盟做过不少,相比以前,现今只有这几件,倒显得不足为道了。
管平仲走入场中,道:“那日戚庄主折戟归隐,我也在场。曾因为一位朋友,与叶先生发生过一些冲突。以他的本事,足以叫我弦断人亡,可他却只将我琴弦斩断九分,只余一丝尚连,不但没有伤我,还为我留足了颜面,可见其为人。如果你们连这种人都要怀疑,那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可信之人了。”
冯一脚哼了一声,道:“人命关天,如果几凭几句空话,就叫我们放弃仇怨,这未免太过无理。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如果他没有参与灭门案,为什么那么多人一致说是他!怎么就没人说我?”
魏桥西嗤笑一声,道:“既然四海盟还在,不妨你现在就去将四海盟盟主和两位副盟主杀了,我敢打赌,下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你!”
冯一脚何尝听不出他这话是在讥讽自己,只斜了魏桥西一眼,便向叶孤鸾道:“叶孤鸾,你当年是如何找到四海盟的?”
叶孤鸾道:“没人能找到四海盟,只能让四海盟来找你。”
冯一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孤鸾回过身,用那双带着寒意的眼睛望着冯一脚,道:“你要去杀四海盟盟主?”
冯一脚一触到叶孤鸾的目光,身上好似立即布上了一层寒霜,这种寒意仿佛能够直透骨髓,让他由心底莫名生出一阵寒意。
他退了两步,道:“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如果连你都找不到四海盟,又是怎样杀死沈苍龙和两位副盟主的?”
“如果你想找到四海盟,就要先加入四海盟,如果你的实力得到认可,就会受到盟主、副盟主以及各位职司的召见,四海盟骨干悉数在场,你想杀谁都可以,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实力,懂了吗?”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冯一脚便退后一步,两人一前一进,等这些话说完,叶孤鸾已站到了广场中央,而冯一脚却已退到了边缘,冷汗满额。
群雄听完这话,同样吃惊不小,要想在四海盟所有骨干面前杀掉盟主,谈何容易?这简直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叶孤鸾不但完成了,而且连两位副盟主一起杀了,还能活着出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菅无生对叶孤鸾早有怀恨之心,见众人没了言语,便道:“我们又没亲眼见过,随你怎么编,你要是真有能耐,不妨再去将四海盟盟主杀了,否则就是浪得虚名!”
叶孤鸾道:“你要是能找到四海盟的所在,我倒是很乐意走上一趟。”
何绣衣道:“这淫贼在处处针对你,你不用理会他。”
菅无生笑道:“何女侠,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处处袒护,这要是进了门,那还了得?”
何绣衣红着脸,紧紧攥着大弓,如水一般的眸子死死瞪着菅无生,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孤鸾道:“如果各位没有其他疑问,叶某这就告辞了。”
虽然叶孤鸾性格孤傲,但有这么多人替他说情,他又怎会不知?如果换成以前,他想走便走,根本不会理会别人的目光,现在突然说出这些客套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他见众人依旧沉默无声,便转身向场外走去。
那冯一脚被他的气势吓出场外,如今见他要走,哪里肯依?拔步朝叶孤鸾奔去,看那架势,多半已动了真怒。
叶孤鸾忽然停住脚步,右手一动,已握在了剑柄上,那速度之快,竟没多少人能够看清。
何绣衣离他最近,一见他握剑,忙叫道:“不要拔剑!你答应过我的!”
叶孤鸾握剑只是出于习惯,在感知危险的那一刻,他会已极快的速度握住剑柄,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