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你是说那个故意装扮得很丑的癞子吧,不错,是我发暗器射杀的。”
温如玉道:“杀净欲大师也是你?”
那人道:“你又不是没看到,为何还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因为这个!”温如玉忽然停步转身,一剑朝那人脸上刺去。
那人追得正急,没料到温如玉会突然回身反击,忙往后仰身,温如玉一剑刺空,立刻转为上挑,只听“噌”的一声,斗笠前沿已多了一道豁口。
那人笑道:“好厉害的一剑!你故意引我说话,原来是想趁机偷袭我,有意思。我的暗器只打穿了你的衣裳,你的剑只割破了我的斗笠,这也算扯平了。好久没有打得这么尽兴了。”
忽听竹梢上方有只乌鸦在叫,那人仰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没能将你的人头带回去,我还有有事要办,再见吧,温如玉。”说罢,抬手拉过傀儡,转身朝反方向奔去。
温如玉见他突然离开,也没追过去,只在原地愣了愣神,那人已带着傀儡消失在了竹林尽头。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剑收入鞘中,挽起袖管,发现手臂上有两道被细针划破的伤口,喃喃道:“是你赢了,我流血了,但你没有。只可惜这两枚针上无毒,不然你完全可以将我的人头提回去,交给宁戚,他应该不会怪你。”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绿竹林,又叹了口气,暗道:“二师兄,这个人就是你的新同伴吗?你们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真智被安排到寺外,这时又跑了回来,温如玉忙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真智道:“飞龙帮和吟虎堂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杜堂主也被仇教主制住了。”
温如玉听完便随真智朝寺外奔去。
刚出小竹苑,又见到四具尸体,几个僧人在旁边收拾,温如玉看了一眼,见尸体上钉有暗器,便知是被那黑衣人所杀。
途中又碰上净念带人来支援,知那黑衣人逃了,方才罢了。
此时寺外广场上,虽有些狼藉,但乱子基本已经平定下来。
群雄有的入了座,有的围在杜无量周围,向他质问四海盟的下落。
杜无量被仇涯子制住,心中本就不服,所以不论别人问什么,他总是歪着头,理也不理。
在广场西面不远处的小丘上,有两个人正凝望着场中众人。
一个肩扛大刀,一个身背八剑,两人皆戴着斗笠,身披鸦羽斗篷,与那闯入寺中的黑衣人一样的打扮。
那扛刀之人道:“小八,你说公输敖这家伙是不是死在里面了,怎么还不回来?”
那背剑之人道:“除了那个老不死的,他想走,谁能留住他?”
那抗刀之人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那银发老头早就死了,蒙田这倒霉鬼,被他擒住也不算冤枉。”
那背剑之人道:“段刀,要不……要不……”
那段刀退后一步,道:“剑八,你是不是又想去打那银发老头的主意?算了吧你,你想送死,可别拽上我,大好河山,我还没看够呢。”
剑八笑道:“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滑头,干什么都不肯出力,这老头年纪大了,只要我们两个全力出手,未必杀不死他,反正公输敖还没回来,先进去杀个人,也没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段刀撇嘴道:“要去你去,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戳死我,我不去。”
“你总是这么谦卑。”剑八叹了口气,“你这家伙,我都没有把握胜你,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一指戳死你?我怎么就不信呢?”
段刀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去。”
剑八摆了摆手,道:“算了,跟你这个毫无斗志的家伙一组,总是这么没趣。一路上游山玩水,连个‘一’字都不会写,还学人家文人墨客题诗,你见谁家写七言律只用一笔了?草圣张旭都没你飘逸!”
段刀道:“要你管?还说我,看看你自己吧!见人就炫耀自己的本事,还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八臂剑皇’,逢人便说,你说你跟一个编筐子的老头说这些干嘛,他能听懂吗?”
“我乐意。”剑八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听不懂?你看他编筐子那手速,一定是个绝世高手。”
段刀摇了摇头,道:“我看你真是疯了。你没看到他旁边竖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本人耳聋,要买筐子请打手势’这些字吗?”
剑八道:“没看到。”
段刀仰头望天,道:“苍天呐,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遇上这么个白痴。”
剑八叹了口气,道;“彼此彼此。”
段刀跟着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投入场中,道:“姓杜的情况不太妙啊。”
剑八道:“真搞不懂,为什么上面要我们救他,这种人也配加入我们吗?”
段刀道:“他现在或许还不配,不过,等他将噬血魔功练至大成,就会是第二个噬血老祖,到时候会是一个不小的助力。不过,这公输敖是不是死了啊,怎么还不回来?”
剑八道:“那家伙向来不准时,你想去救,尽管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他。”
段刀道:“那好,我先过去,不然有人失手将他杀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剑八只说了一个“好”字,身旁吹起一阵疾风,段刀已经不见了。
众人围着杜无量,见他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心中越发恼怒。
仇涯子将蛇杖悬在杜无量头顶,道:“老夫最后问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