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一摔,手里那根竹棍也“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敲在净空那光秃秃的脑门上,只听“梆”的一声,就像敲在木鱼上一样。
净空一愣。
刚才净空正面对其他方向,而且全无防备,被从斜后方飞来的竹棍打中,一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众人大笑,净空这才发现地上有跟竹棍,前面还趴着一个小乞丐。
净空将竹棍捡起,摸了摸脑门,又四下望了望,一脸茫然,惹得群雄又是一阵哄笑。
云天行早已羞红了脸,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跑到净空面前,一把夺过竹棍,就要回到人群中,忽见阿笙腮帮鼓鼓,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云天行领会她的意思,在原地愣了愣,只好转身钻到争夺名额的那群人里。
群雄又是一阵轰笑。
净空招了招手,道:“小施主,比试点到为止,不可使用武器。”
云天行屁颠屁颠地从人群后面跑出来,将竹棍交给阿笙,又钻了回去。
群雄都已笑得前仰后合。
净空也觉得好笑,但由于身份原因,只能忍住。
又向人群中喊了几遍,见没人再进场,便吩咐身边僧人,先将众人的名字写在布片上,再用绣花针将之别在众人胸前,以便供人辨识。
做好这一切,净空朗声道:“既然大家都已准备好,那么这第一项测试,这便开始吧。”
说着向一旁的弟子真智低声说了几句,真智转身奔入寺中。
不一会,寺内有深沉的钟声响起,跟着又有数十位年轻僧人,从寺内列队奔出,来到场内边缘站定。
净空道:“这些都是新入寺的年轻弟子,而这第一项测试,便是要考校各位的武功,与他们对打五十个回合,测试结果分为‘上中下’三等。”
有人问道:“何谓上中下三等?”
净空道:“只要被敝寺年轻弟子打倒的,都算下等。能撑过五十个回合的便算中等。若能在五十个回合之内,将敝寺弟子打倒的,自然就是上等。”
听净空说完,群雄均想:“这第一项测试倒是不难,既然要考校武功,自然要争上等,只要在五十个回合之内,将对手打倒,那便算胜出。”
净空道:“由于场地限制,每二十人为一轮,现在可以入场了。”
净空说完,已有二十个年轻僧人进入场中,各自分开站位,保证前后左右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那些争夺名额的人都站在一旁,一听净空说完,马上有二十个人抢着下场,仿佛早些入场,就一定会被选中一样。
每人挑了一个对手,各自站好。
好在场地足够宽敞,不然坐下了两千余人,哪还有空地给人比试?
见四十人都已准备好,净空向旁边一位执锣僧人点头示意,那僧人“当”的一声,敲响了手中的铜锣,喊道:“开始!”
铜锣一响,那“开始”二字还没喊出口,那些抢名额的人大都已动上了手。
场内四十人,吆喝声此起彼伏,倒也是热闹非凡。
众人还沉浸在测试刚刚开始的氛围中,忽听一声暴喝,跟着有一人摔了出来。
群雄凝目一看,率先被打出场的竟然是个年轻僧人。
众人心头诧异,均想:“万佛寺众僧向来注重根基,即便是刚刚进寺的僧人,在师长的教习之下,那根基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怎的一开场就被人给打出来了?”
又向那位年轻僧人的对手看去,见是一位少年公子,身着锦衣,腰佩玉珏,仰头挺胸,满脸傲气,仿佛在说:“本少爷是第一个抢到上等的人。”
“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那是自然,他可是九尺长拳马振辉的二公子,从小就随父亲练拳,能拔得头筹,那也没什么奇怪。”
“怪不得,原来是关外九尺长拳马爷的儿子。十几年前我去关外走镖,还跟马爷会过面,那时候这位马公子才那么丁点大,现在长得这么高,都认不出来了。”
“别看这位马公子年少,就算你我下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马家最擅拳法,现今比试又用不得武器,正是扬长之时,要夺下一个名额,恐不在话下。”
场外议论声接连不断。每当有人打倒对手,或被对手打倒,都有人能及时报出那人的家世信息。
在比试场外围并排起的长桌上,坐有十数位评判僧。他们一边观察场内的状况,一边将观察到的情况记录在案。
五十回合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有些人在几个回合之内就将对手打倒,有些人硬是坚持了五十个回合,既没被对手打倒,也没将对手打倒。
这一轮二十人比试完毕,又换了二十人上去,以同样的方式进行。
虽然净空等人并未公布谁胜出谁淘汰,但群雄都在心里默默数着。
刚才那二十个人中,上等的有七人,中等的有四人,下等的有九人。
由此来看,这些年轻僧人虽然是新入门的弟子,但整体实力却要比江湖上其他年轻弟子要强上一些。
虽说比试点到为止,但仍有不少人被打出重伤,甚至吐血昏厥。其中,受伤严重的几乎都是那些年轻僧人。
那些抢夺名额的人,实力不济,却也只是被打倒而已,并未出现类似的重伤现象,显然是年轻僧人们手下留了情。
云天行凝目望着场内,不由暗暗叹息,心想:“这些小和尚好可怜,他们对别人手下留情,别人却对他们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