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听柳追风张口闭口严阁主,心里着实恼火,不管怎么,她现在已将近不惑之年,虽然生得肤白肉嫩,不显年纪,可在江湖上成名并不比柳追风晚上多少,甚至她惊鸿幻剑的名头还隐隐盖过追风弧剑,这时被柳追风当众唤作严阁主,她怎能不恼?
严霜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想到什么,就什么,见柳追风久战西门泪不下,心里着急,便借雷霸了他一句,此时见柳追风啰嗦起来没完没了,比雷霸还烦人,便冷声道:“柳追风,你别废话,本阁主只问你一句,单凭己力,能不能胜?”
柳追风心内暗想:“西门泪连斗数人依然能将我逼到此种地步,可见其非泛泛之辈,若他全盛时候,我还真未必能胜过他,不过他现在体乏力虚,即便我不主动进取,过不了多久,他后继无力,自然落败。严阁分明能够看出胜败之机,却还要问我能不能凭己取胜,分明是在羞辱我,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柳追风无礼了。”
柳追风笑了笑,道:“我柳追风技不如人,实在不是这位西门朋友的对手,还请严阁主下场帮我一把,咱们两人双剑共舞,必定能扭转胜机,只是不知严阁主肯不肯屈身下场帮我?”
颜映月听了这话,暗暗咬起银牙,心内暗想:“好你个柳追风,居敢当众调戏惊鸿幻剑,当我是透明人吗?哼,臭男人!往日里对我那等好听的话,一见到她惊鸿幻剑,便将我抛在了脑后,哼,等你下了场,看我怎么收拾你!”
颜映月心生醋意,禁不住偷瞧了严霜几眼,心内暗想:“论身姿样貌,我也没比她差在哪里,只是她们飞雪阁的人生自带一种清冷气质,这是学也学不来的,偏生这种气质最是吸引人。嗯,有了,等散了会,趁机去结实几个飞雪阁人,向她们询问培养这种特殊气质的秘诀,多给她们一些好处,她们应该会倾囊相授吧?”
柳追风见严霜在那边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下场的打算,心内暗想:“呵呵,任你是飞雪阁的副阁主又怎样,想在我柳追风面前讨便宜,你还差得远呢。”
柳追风正在为让严霜吃瘪而得意,手上慢了一招,被西门泪趁机得空,在手臂上划了一刀,登时多了一条伤口。
柳追风握剑向后跳开,见伤口并不深,也没在意,向西门泪道:“西门朋友,你的武功我很佩服,只是有一事不明,却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西门泪捻刀握剑,冷眼看着柳追风,道:“问。”
柳追风道:“以阁下的本事,足有开山立派的资格,为何要屈身加入一方无主的势力?”
西门泪微微眯起眸子,眸中闪过一丝怒意,道:“云门门主云行,何谓无主?”
柳追风摇头叹息道:“非是我故意重提旧事,那日云行在断肠崖边力战蜃楼数人,虽然杀了一个,但被余下那几人合力打落断肠崖,早已身死,你们空立一位故去的门主,不知是何用意?”
西门泪冷声问道:“你亲眼看到他死了?”
柳追风道:“那倒没有,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莫是人,便是生了翅膀的飞鸟,怕是也难逃一死。当日柳某应九幽谷主之邀,幸然在场,亲眼看见云行被打断肠崖,总不会是假的吧?”
西门泪默然良久,握紧刀剑双柄,向柳追风道:“你还打不打了,若是怕了,大可换人再上来,今日但有我西门泪在,这个女人你们一根毫发也碰不得!”
吴英雄本已受了伤,此时听了西门泪的话,心中热血涌动,起身朗声道:“西门兄得好!我吴英雄还是那句话,今日但有我们云门一人在此,这个女人你们一根毫发也碰不得!”
雷霸冷哼一声,道:“吴英雄,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一个蜃楼余孽,把整个云门的人都葬送掉,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
谢岚也道:“方才谢某已经过很多遍了,之前我等被蜃楼的人捉住,软禁在一个暗不见日的地方,本以为余生都要在那个所在了结,后来得门主和此女全力营救,这才得以脱险。虽然此女之前是蜃楼的人,但那只是一时糊涂才加入进去的,现在早已退出了。她现在是自由身,跟蜃楼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她之前与我们门主有婚约在身,起来还是我们的门主夫人,你们要公开处决我们的云门的门主夫人,还要我们做帮凶,恕我们不能答应。”
云行藏在人群中,听了谢岚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挠了挠脸颊,心里寻思道:“婚约?门主夫人?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是了,这是他们为救红漪,故意编造出来的,不然强行出头袒护蜃楼的人,势必会引犯众怒,现在多少有了个理由,即便众人忿怒,也不好下死手。嗯,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唉,算了,反正他们都当我死了,不露面就是了。”
严霜听谢岚如此,面上寒意顿现,冷声道:“墨香剑影!你们谢家是书香簪缨世族,本阁主还当你是个明事理的,闹到这种地步,你还这种话,非要死到临头,才肯罢休吗?”
谢岚笑了笑,道:“谢某虽生在豪门,但从不学无术,什么经史子集,看到就头大,只是为了应付长辈,不得已才学了一些。单论才学,我差了我那几位同辈何止十万八千里,便是与我那些后辈比,也自叹不如。话虽如此,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谢某还是知道的。今日所言所行,也正是为报恩还情,非是有意要阻拦各位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