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执事本想趁茶叔拔刀时对他动手,可没想到茶叔出手快若闪电,只使一个拔刀斩,便将周围尸兵拦腰斩断,又将断身掀飞出去,而且被斩尸兵身上都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看起来十分诡异。
月执事自入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诡异的事。方才他并未看清茶叔鞘里藏的是一柄怎样的刀,只见黑芒一闪,那刀就又入鞘了。
月执事是个聪明人,经此一事,自不敢再冒然向茶叔出手,凌空一个倒翻,人已翻到了两丈开外,在两个尸兵头顶站定,警惕地盯着茶叔。
“你究竟是什么人?”
“既然你不想与我做朋友,又何必多问。”
茶叔单臂夹着柳跖,纵身一跃,跳到两个尸兵头上,转头看向云行那边,见只剩云行和柳蕙在苦苦支撑,丁玲和王二狗背靠背坐在地上,已然丧失了战斗力。
茶叔又转头看向逍遥宫殿顶的鬼王,心想:“毒雾越来越重,如果不解决掉鬼王,只怕狗子他们都要玩完。”来不及多想,向黑寡妇道,“姑娘,方才这子舍命救你,才落得这样的结果,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你若趁机害他性命,可别怪茶某刀下不留情面。”也不等黑寡妇应声,直接将柳跖向黑寡妇抛了过去。
黑寡妇正想夺过柳跖,不想茶叔这么轻易就把柳跖扔过来了,心内自然高兴,心思急转:“方才我答应过月,如果他帮我把人夺回来,我就把弯刀给他,如今是这个使刀的自己把柳跖扔给我的,按不该把弯刀给月,以他的性子,多半会跟我硬抢。莫我现在带着个人,便是不带,也未必是他对手。弯刀在我手上,多半要被月抢去,搞不好还会耽误救柳跖的性命。不如先把弯刀给这个使刀的,他那么在意柳跖的生死,应该不会贪图他的东西。”
想罢,黑寡妇取出弯刀,直接向茶叔抛了过去,道:“这是他的东西,先交给你保管,等他伤势好了,你再还给他。”
茶叔伸手接过弯刀,看了一眼,然后就收了起来,没什么,直向鬼王那里去了。
月执事见黑寡妇将弯刀抛给了茶叔,心内十分郁闷,冷声道:“真是个贴心的好朋友。”
黑寡妇含笑道:“你还不是一样。”
月执事哼了一声,道:“我本答应饶过这子,既然你执意要袒护他,我就要他死在这里。”罢,一声唿哨,逍遥宫东面院墙上以及廊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不知多少黑袍鬼面人,又听月执事喊道:“黑寡妇背叛蜃楼,把她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那些黑袍鬼面人纷纷自房顶院墙上纵下,踩着尸兵头颅,向黑寡妇这里围拢过来!
黑寡妇本想从东面出逃,见黑袍鬼面人大部分都是从东面过来,只好抱着柳跖折道往南走,还没下台阶,便见花林里蹿出来数条人影,也是月执事带来的黑袍鬼面人,黑寡妇无奈只好再次折道向西面逃去。
却茶叔正在往鬼王那里赶,猛觉后方寒意逼人,知道是月执事又从后面赶了过来,忙踏步一纵,空中回身,舞着刀鞘与月执事斗了十余合,眼见到了逍遥宫下,猛力一刀,将月执事震退,飞步向逍遥宫顶蹿去!
“纵步杀!”
茶叔微微侧身,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脚步频动,点在逍遥宫外墙上,身影如鬼魅般直往殿顶上蹿!
月执事见茶叔似壁虎游墙一般,速度快得惊人,心内吃了一惊,见鬼王还在凝神举剑摇铃,怕他有什么闪失,坏了自己的事,忙喊道:“鬼王心下面!”
话音未落,茶叔已蹿到了逍遥宫殿顶,不等鬼王反应,一个箭步射了出去,身后拖出一串黑焰!
“惊鸿!”
茶叔的鬼魅身影从鬼王身前一闪而过!
铃音戛然而止!
茶叔出刀时人在殿顶东边,收刀时人已到令顶西边,这一斩的速度,快得惊人!
茶叔缓缓转过身来,见鬼王手中黑铃只剩了半截,宝剑也只剩了半截,其上的赤焰也已变成了黑焰!
黑铃和宝剑虽然被毁掉了,但鬼王并没有死,他听到了月执事的提醒,而且他一直在注视下方战局,早看到茶叔向他这边来了,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出刀又这样急,如果不是他急忙把身子一蹲,他现在早被茶叔一刀斩成两截了。
虽然鬼王没有死,但他那一头乱发却都死光了。
方才鬼王蹲身慢了些,头顶乱发被茶叔一刀削平,又染上了黑焰,只不一会儿,就把鬼王烧成了一个大光头。
鬼王被茶叔这一刀给吓住了,也忘了头顶还有黑焰尚未扑灭,直到头发烧光,炙痛头皮,这才拿两个大手在头顶扑打,总算是把那诡异黑焰给扑灭了。
此时月执事也来到了逍遥宫殿顶,走到鬼王身旁停住,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鬼王一头乱发早已不见,头皮焦黑,透着一股焦臭味,看起来有些狼狈。
“没事吧?”月执事问道。
鬼王眼睛死死盯着茶叔,听到月执事问话,只是微微摇头,道:“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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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月执事见茶叔那架势,分明是要取鬼王的性命,此时见鬼王只是损失了两件法器和一头乱发,没别处损伤,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鬼王低声道:“这冉底什么来头?”
月执事低声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鬼王紧皱起被烧掉半边的长眉,“这样身手的人足以在江湖名人榜上排进前十,以你们蜃楼的本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