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抱着酒坛回到前面,揭开酒封,给两人各倒了一碗酒,向上官笑道:“这酒是十多年前存下的,是掌柜的刚从地下扒出来的,说是兄弟与奴家难得有这样的缘分,不能怠慢了,要用最好的酒招待。奴家不懂酒,你们快代奴家尝尝,这酒的味道可还行吗?”
上官端起酒碗来尝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酒,比刚才那坛香醇许多。”向剑八让了让,“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快尝尝。这酒真不错。”
老板娘正不知怎样开口劝剑八,这时见上官主动劝他,心中暗喜:“喝吧,喝吧,等药效发作,你们两个不知要怎么死呢。”见剑八不动酒碗,心中又想:“这人还真是邪门了,难道他已知道里面加了méng_hàn_yào?”
老板娘怕上官药效提早发作,被剑八察觉,忙劝道:“这位朋友也太见外了,奴家手艺差,烧的菜不合口,不吃倒也罢了,可这酒却不是奴家酿的,好歹尝一尝,不然奴家心里如何过得去。”
上官也道:“你也是,菜不吃,酒也不喝,枉费了我姐姐姐夫一番心意。就算看我面,好歹喝了这碗,别叫我姐姐难堪。”
剑八吃劝不过,端起酒碗来,一口气灌了下去。
老板娘见他喝了一整碗,心内大喜,忙又给他倒了一碗,端起来送到他面前,道:“刚才那一碗是你朋友劝你喝的,这一碗,是奴家劝你的。你若觉得奴家还算周到,干了这碗。若觉得奴家有哪里招待不周了,也请干了这碗,顺便指出奴家不当之处,等以后二位再临小店,奴家也好有个准备。”
上官笑道:“姐姐多虑了,我这位朋友性情古怪,对谁都是一样,并非是有意针对姐姐。”向剑八道,“刚才那碗是我劝你的,这碗是我姐姐劝你的,好歹喝干了,别叫我姐姐一直端着。”
剑八白了他一眼,只得接过来一口干了,然后将酒碗倒扣在桌子上,道:“吃完了就走吧,别误了事。”
上官只做没听见这句话,向老板娘笑道:“姐姐只劝我们两个喝,自己却一点也不碰,实在……”话说一半,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老板娘暗喜:“méng_hàn_yào生效了。”转头看向剑八,见剑八双眼迷离,坐在那身子不住摇晃,不禁笑着:“你朋友都倒了,你还坐着干什么?”
剑八指着老板娘,支支吾吾道:“酒里有……有……有……”
老板娘笑道:“有méng_hàn_yào!”拿手指在他身上一戳,剑八连同板凳一起往后倒了。
掌柜的从缝隙里窥见两人都倒了,忙从后面蹿出来,拍着手笑道:“蜃楼的人便怎样,还不是被老子麻翻了。”
老板娘从剑八那里拔了一柄剑,道:“你们这些武林败类,祸害了多少人,今日撞在我们夫妻手里,也是你们的造化。今日我便要为武林同道除害!”说罢,挥剑向剑八颈上斩去!
掌柜的眼疾手快,飞身去桌上抽了两支筷子,甩手一掷,叮叮两声脆响,都打在了剑脊上,老板娘踉跄退了两步,道:“相公,我杀他,你拦我做什么?”
掌柜的道:“娘子,你想杀他们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我从他们口中问出蜃楼所在,到时候你想怎么杀,都由着你。但现在不行。”
老板娘道:“相公,这两个都不是善茬,若叫他们醒过来,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要我说,也别问了,直接杀了了事。就算问不出蜃楼的下落,单除去他们两个,也算一件功劳。且我们在这里隐居了这些年,早已不问江湖世事,他们蜃楼怎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别为了那些所谓的虚名,坏了咱们自己的生活。况且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
掌柜的道:“我的好娘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眼下他们两个已被méng_hàn_yào麻翻了,连动都动不了,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你不用多心,等我拿绳索将他们捆在柱子上,任他们有千斤力气,也休想挣脱出来。”说罢,自去后面拿了两条粗绳来,将上官和剑八各捆在了一条顶梁柱上,又去配了解药,喂两人灌下去。
剑八和上官喝了解药,悠悠转醒,发现身子都被绳索捆住了。
剑八道:“苍天呐,自从我跟这家伙一起上路,就没遇上过一件好事!”
上官苦笑道:“我承认,又是我连累了你。”
剑八叫道:“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话了!我受够了!你再说一个字,我要在你身上刺一剑;再说十个字,我要刺你十剑,直到你闭嘴或者死掉为止!”
忽听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只可惜你没机会这么做了。”
说话的当然是老板娘,她此刻就坐在一条长凳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被méng_hàn_yào麻翻的可怜人。
在她身旁还坐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穿的衣裳也不知几年几月没洗了,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油烟味,看起来还不如那张满是油渍的门帘干净。
上官一看到这个邋遢男人坐在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身旁,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道:“姐姐,这个就是姐夫?”
老板娘啐了一口,道:“你这人脸皮还真厚,都被绑起来了,还姐姐姐夫地叫个没完。我是被你骗了,可你那点小坏心却瞒不过我相公。”
上官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念姐姐往日里待我好,特意请姐姐一顿,半点坏心思也没有。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也太寒人心了。”
老板娘掩嘴一笑,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