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道:“叶阁主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战场比不得别处,稍有不慎连命也丢了,人家想逃离这里还不能呢,你还争着要来。”
梁冰道:“我知道师父是为了我好,我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国难当头,如果什么都不做,于心不安。”说到这里,看了云天行一眼,“云逸,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得老实回答我。”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你问。”
梁冰道:“你喜欢我冷师叔吗?”
云天行一怔,没想到梁冰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梁冰皱起眉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有那么难回答吗?”
这时,柳跖掀帘走出营帐,一看到梁冰在这,忙凑了上来,笑道:“梁冰妹子,你是来看我的吗?这怎么受得起,这样好了,我出钱,你出人,咱们找个雅致的地方,好好喝上两杯,怎么样?”
梁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一醒过来就说这些疯话,还是晕过去得好。”
柳跖拍了拍胸膛,道:“我柳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西域大军兵临城下,正是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怎能贪图自身安逸,视国难于不顾?不!我要披甲执旌,冲在队伍的最前列!我要与他们决一死战,不死不退!”
云天行咳了两声,拍了拍柳跖的肩膀,道:“哎,醒醒,人家都要退兵了,你这时候说这些,早干什么去了。”
柳跖斥道:“胡说!他柳大爷还没出场呢,谁允许他退兵的?你小子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故意拿这些谎话糊弄我来了?”又向梁冰问道,“真要退兵了?”
梁冰含笑道:“真的。”
柳跖底气更足了,朗声道:“犯我国邦者,虽远必诛!怎能让他们退兵,给我两万人马,我愿做先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云天行翻了个白眼,道:“但凡有口气的都算上也没两千人,上哪给你找两万人去?加上那些牲畜也凑不起这个数来。”
柳跖指点着云天行的胸口说道:“我说妹夫,我好歹是你大舅子,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怎么个意思?瞧不起我?”又向梁冰道,“梁冰妹子,你给我们评评理,我一腔热血,愿做先锋,奋勇杀敌,这小子不帮我也就罢了,还在边上给我使绊子,你说他安的是什么心,真真是个没有爱国情怀的人!”
梁冰只笑不说话。
柳蕙散步回来,见柳跖醒了,云天行也在这里,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飞扑到云天行怀里,柔声道:“小哥哥,人家好想你。”
柳跖道:“妹儿啊,你哥我昏迷不醒,你还有闲心去散步?好歹尊重一下我们身体里流着的相同的血脉吧。”
柳蕙撇嘴道:“哥,你还说咧,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小哥哥几次出生入死,我都想陪在他身边,与他共患难,可一次也没有去成,都是因为你。”
柳跖气呼呼瞪着云天行,道:“你小子到底给我妹灌了什么mí_hún汤,怎么一见你,她连亲哥哥都不认了,你快把解药给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云天行被柳蕙这样拦腰抱着,好不自在,推又推不开,远处几人看见了,都在那指指点点,不知要怎样想呢。
云天行叹息一声,道:“要真有解药倒好了,我愿重金收购。”
柳蕙一噘嘴,委屈道:“小哥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贼?”
云天行心内苦笑:“又来了!”
这时,冷雪坪正从远处走来,见柳蕙又抱着云天行,忙加快脚步过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个分寸了,这里这么多人,你这样抱着他,让人家看见了又要乱想了。”
柳跖也道:“是啊妹儿,没人的地方抱抱也就算了,这大庭广众的,你这样确实不大合适。”
柳蕙道:“咋了嘛,我们是夫妻,怎么就不能抱了?我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们爱怎样想怎样想,我又不是他们的奴隶,凭什么要顺着他们的想法做事。我就要抱着小哥哥,一辈子也不撒手。”
云天行苦笑道:“柳蕙,我都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了,我们没有订亲,那都是你哥的权宜之计,你别再这样了好吗?”
柳蕙摇头道:“就不,就不,我就要这样。”
云天行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求助冷雪坪和梁冰,两人接到求助眼神,自是上来帮忙,好歹把柳蕙拉开了。
众人闲聊了一会,云天行见仇涯子远远站着,不住向这里看望,似乎有话要说,便走了过去,道:“仇教主可是在等我?”
仇涯子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云天行惊讶道,“你要走?”
仇涯子点了点头,道:“我来这里本是想还你的救命之恩,帮你退却西域大军,可却没帮上什么忙。既然西域大军要退兵,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方才我听于阗王说,自万无敌死的那晚,阴阳二圣就不知去向了。我想他们可能回归真教总部了,我也正想先回一趟归真教,处理一些事情,顺便再打听他们二人的下落。”
云天行与仇涯子过去虽然有过一些恩怨,但现在都结清了。那晚他去西域大军营寨,本是想刺杀乌孙王的,结果听了仇涯子的劝告,才决定把人掳来这里。若当时一意孤行,真把乌孙王给杀了,今日和谈的事恐怕就不会发生了。这么说来,仇涯子还是帮上了忙的。云天行也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