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伸手钳住她下巴:“那么,你的王主子呢?”
珠儿眼珠子一转,战兢道:“奴婢会保密此事,不让他知道。或许,还可以为采女套取点消息。”
沈亦蘩微微一笑,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是有点小聪明,值得留你一条贱命。”
“今后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珠儿眼里全是屈服:“奴婢遵命!”
沈亦蘩喝了一口茶,加重语气:“待会,你去秦松那里领十个板子。你劣迹斑斑,我对你已是宽容至极。”
珠儿深深再拜:“珠儿定将采女大恩记挂心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你知道就好。”沈亦蘩说,“今后你再不老实,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你的王主子,他再安排你做什么,立刻跟我禀报。”珠儿连声称是。
沈亦蘩才叫来秦松把她领下去打十个板子。
又叫来佟氏,交代了安排珠儿的事情。
处置停当,沈亦蘩叫来秦松等随行的侍卫、仆人,便启程回府。
临出门前,珠儿却匆匆赶来告诉她说:“采女务必手脚利落一点赶快离开,王孝已经从医馆怒气冲冲回来了,幸中途被惠嫔拉住。”
沈亦蘩听了,只道珠儿此举是为了表忠心,便点头领了她的心意。
追问到王孝是被惠嫔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却多了个心眼。
沈亦蘩让秦松远远跟随保护着自己,便悄悄绕到沈亦妍出阁前的闺房后面,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表哥,不是妹妹说你,你何故又去招惹那贱人,从小到大她都欺负你。”
“只有我,一直百般帮助你。从今往后,你就专心待我一人便好。”
这是沈亦妍带着委屈撒娇的声音。
原来,沈亦妍私底下这般放低身价倒贴王孝。
也难怪,王孝的干爹可是王晋。不管朝堂中人还是后宫中人,黏上这个靠山可是受惠无穷。
“别提了。”王孝的声音充满恼怒,“那贱人,敢如此算计我,我现在就去把她解决掉!”
“表哥,莫冲动!”沈亦妍似是拉住了王孝,柔声规劝。
“眼下那贱人正得扶风王宠爱呢,你对她下手,虽然有干爹做主,可元澈可不是省油的灯。”
“与他结梁子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耐心再等一段日子,等她失了宠,到时想怎么收拾还不是你说了算。”
“前日你还劝我要冷静,今天你自己怎么反倒糊涂了?”
“妍儿言之有理。“王孝的语气明显冷静不少,犹疑道,”只是,怎见得她一定会失宠?”
“要是她回去以后生下几个孩子,这地位可就稳了。”
沈亦妍“噗嗤”笑了,声音明显压低了:“表哥不要担心,你就等着吧。”
“这贱人失宠的日子不远了。孩子?她这辈子是别想了。”
“此话怎讲?”
“表哥有所不知,去年入宫选秀之前,我生怕那贱人被选中日后与我争宠爱,所以悄悄在她膳食里面加了极阴极寒之物。”
“让她一连吃了三四个月。那种药,吃了一两次都极其有效的,别说她这样吃法。表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耐心等着吧。”
“有此等事?妍儿,你真是个坏心眼的妮子,哈哈哈哈哈……”王孝放声大笑,沈亦妍也得意万分地陪笑。
房后窗外的沈亦蘩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一股冷意夹杂着恐慌自心头蔓延全身,使她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原主竟遭到过这样的陷害!她这一辈子都不能生儿育女了?
房内两人说了些什么,沈亦蘩已然听不清,她无力地滑倒在地,哆嗦着抱着自己的双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