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林终于等到元澈问起她的伤,表情更加哀怨:“回王爷,妾身上的伤是昨日被沈妹妹不小心抓到的,已经没有大碍了。”
“还望王爷不要怪罪于沈妹妹。妾听闻沈妹妹回去后身体也有不适,妾心里内疚呢。”
元澈听着这番哀切的肺腑之言,唇边不动声色扯出一抹冷笑。
眼前的女人意思就是说,你看沈亦蘩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都宽宏大量不去追究了,难道你们还要追究我打她的事情吗?
按说人之常情,是可以不追究了,毕竟她自残也得到了惩罚。
可此刻元澈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为逃避惩罚,自残就可以得到饶恕,这先例一开,岂不是人人都要自残避祸?
“这确实是沈采女伤的你?”元澈沉着脸,“她用何物伤的你?”
冯宝林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对答如流:“回王爷,沈妹妹在纠缠之中用指甲抓伤的妾。”
元澈语气加重,带了质问:“指甲如何能抓成这般模样?再说,昨日本王在场你为何不说?难不成当时没有伤,回去之后才伤着了?”
冯宝林见他口气冷了下来,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仍是狡辩:“昨日妾就伤着了,当时怕耽误王爷王妃进宫贺寿,就把伤口拢在袖子里没有说。”
“昨晚妾宣的张府医诊治,张府医可以为妾作证……”
元澈见她满嘴谎言,愈发不悦,吩咐严益派人去传张府医。这竟是要彻查到底的节奏,冯宝林不禁暗暗倒抽冷气。
张府医战战兢兢地来了,跪在地上请安之后就大气也不敢出。
“你是何时给冯宝林诊治的手臂?”元澈问。
张府医忐忑道:“回王爷,是昨日酉时。”
元澈看了看跪着的冯宝林,说:“把她的伤口拆开看看。”
冯宝林脸色一白,张府医更是冷汗涔涔,却不得不从命,哆嗦着将冯宝林的包扎纱布拆开。
几道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险些将皮肉都划得外翻。在场人等莫不心惊。
元澈睨着冯宝林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指甲抓伤?什么样的指甲能把你抓成这样?”
又看向张府医,“昨日的伤口,是这个模样的?”
被质问的两人面如土色,冯宝林咬着下唇不说话。
张府医在元澈的逼视之下,整个身体趴跪在地,拼命磕头连呼“王爷饶命”。
元澈冷哼一声,厉声训斥冯宝林:“冯氏,你已为人母,本该恪守德行,为世子做好榜样。”
“你却心怀狠毒,尽使下三滥手段。动手打人在前,栽赃陷害在后,你还有为人母的样子吗?!”
冯宝林又惭又怕,低着头不敢出声,只是默默抹眼泪。
“事情毕竟是你挑起的,去晴光阁给沈采女赔个不是,回去禁足三个月。”元澈的口气不容置疑。
冯宝林难以置信地豁然抬头,又是委屈又是不服:“王爷,您怎可如此待妾?”
“虽说妾昨日冲动了些,可沈采女对王妃不敬在先。妾也是为王妃抱不平。禁足,妾认了。但赔不是,沈采女难道就没有错?”
元澈语气加重:“冯氏!现在你还毫不悔改,沈氏因你伤到心脏要害,险些性命堪忧。”
“我看你是不想再亲手抚育熙儿了。你再这么不识大体,本王随时可以把熙儿交给王妃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