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神气活现地走到她面前,看着哭着挣扎的瘦弱小丫头,抱着手臂“啧啧”嫌弃道:“倒是绣的一手好刺绣,可惜跟了个要死不活的主子。”
珊瑚因为害怕而小声呜咽,含泪瞪着气焰嚣张的阳儿:“你什么意思?”
阳儿嚣张地拍了拍她布着泪痕的小脸蛋:“我说,你那没用的主子很快就要歇菜了!不知死活敢跟我们侧王妃耍花样。”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刺绣不错,要是好好求求侧王妃,说不定她会不计前嫌,把你收了,平时扫扫院子什么的。”
珊瑚虽然性格文静娇弱,却也是个有骨气的,“呸”就朝阳儿脸上啐了一口。
“你们主仆黑了心肝的,又使坏主意算计我们主子。你们别猖狂得太早,你们不会得逞的!”
阳儿被她惹怒了,反手一巴掌掴在珊瑚白嫩的脸上,“啪”一记脆响,立即浮肿起一大片。
“死到临头还嘴硬!”阳儿不解恨,又用力往珊瑚瘦弱的身子上狠狠踹了几脚,知道她痛呼出声才满意。
随后跟那两个内侍一道把珊瑚的嘴巴塞上,又把门关上锁牢,走了。
那头,在安远眉跟安若轻的筹备之下,晚宴已经开始了,前厅张灯结彩,丝竹声声,宾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除了沈亦蘩之外的所有姬妾都到齐了,表面上一个个喜气洋洋,献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说着悦耳奉承的话语,只为博他一笑。
可是再多娇妻美妾,丰厚礼物簇拥,他也没有展露一丝笑意。只是目光在坐席中一次次地逡巡,眼睛里闪过犹疑,思虑……
饮酒宴乐期间也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就朝门口看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群望眼欲穿期盼着一点怜爱的女人每个人都心照不宣,他在等谁。
安若轻陪伴在侧,仪态万方地应酬着,料理着整场宴会,赢得众人交口称赞:都说扶风郡王新娶了一位优秀的侧王妃,如今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没有人知道,安若轻淡定稳住全场的气场底下,内心活动有多么复杂。
一方面,要留意着元澈。她也看出来了元澈在等沈亦蘩,心中冷笑,很快你会看到她的。
另一方面还要在元渭那家伙带着研究意味的目光注视之下,撑住脸上优雅大方的表情不崩塌。
这个丰亲王,真的是毫不顾忌时间和场合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她当街上的猴子一样观赏。
就算他不在乎他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要稍微考虑一下她的身份处境吧?
她偶尔也会因为忍无可忍给他狠狠飞去一记眼刀。如果眼刀可以杀人,他早已经命丧当场。
酒过三巡,人人都面有酣色。元澈终是偏过头来问安远眉:“沈宝林为何不来?”
她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哪怕生辰也不愿露面,向他祝酒一杯,说上几句话。
安远眉在芳菲苑看到沈亦蘩确实安然无恙之后,便一直在忙前忙后,无暇再顾忌。想了想,便说:“今日沈妹妹身上不上舒服,想来还在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