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晋暗中命人隔一日或者两三日送一趟。所以元烈这些日子不是要吃的时候膳房回禀说没有了,就是吃到了昨日剩下的不太新鲜的熊掌。
这令不可一日无熊掌的他如百爪挠心,召来膳房总管责问,总管战战兢兢地说膳房经费不足。
王晋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陛下,大淮地大物博,物资丰饶,作为大淮国君的陛下怎能过着吃不好用不好的日子?”
“微臣建议增加赋税,起码要供应上陛下您的饮食。只有国君好了,百姓才能好,大淮国运才能蒸蒸日上。”
元烈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要他以后都这样有一顿没一顿地吃心爱的熊掌,他完全忍不了。
王晋趁热打铁进着谗言:“陛下,您想,增加赋税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给每个人增加几个铜板的负担,对百姓能有什么影响?”
“但是这每人多交几个铜板,大淮百姓加起来数目就可观了,咱们国库的亏空就能补上,膳房也有能力跟以往一样每日供应新鲜的熊掌。”
“百姓尚且以食为天,陛下贵为天子,哪能在饮食上面都亏待了呢?吃好了,处理政事才能精力充沛,才能把大淮治理得更加兴旺!”
元烈一边听一边猛点头,不能更同意了。
有了这个前提,朝堂之上元烈也就没怎么认真听,一心惦记着他美味的熊掌。
王晋说了,直截了当跟朝臣们说为了吃熊掌增加赋税,这回显得他这个皇帝不够英明神武,必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
那就是,祭天,为大淮祈福。
对于元烈来说,只要能吃上熊掌的主意,都是好主意。
所以,在两方争执不下之后,元烈清了清嗓子,斩钉截铁地宣布:“朕以为,王爱卿言之有理。来人,拟旨,按王爱卿的意思增加全国赋税!”
“陛下,万万不可!”户部尚书赵启中剧烈咳嗽着,情绪激动跪地奏请:“陛下,百姓苦啊!”
“受灾的几个大州颗粒无收,百姓过冬没有粮食和冬衣,必然死伤无数,饿殍遍野。”
“据凛州、肃州、宁州知府上报灾情,当地的树皮,草根已经吃光,到处都是人吃人,真正的哀鸿遍野,望陛下垂怜百姓!”
深深跪拜伏地,“自古民大于天。祭天不是要用虚无而靡费的仪式去祭,而是要用君王一颗体恤子民的虔诚的心,去祭拜。上天才会感受到大淮的诚心,才会降福庇佑大淮!”
其他忠直的臣子,包括元澈,纷纷跪地响应:“求陛下收回成命,抚恤灾民!”
王晋冷哼一声,高声怒斥:“赵尚书,你千方百计阻挠陛下祭天,是何用意?”
又向元烈启奏道,“陛下英明,微臣听到一些传闻,朝中有人怨怼陛下,认为陛下不够英明。天子祭天,自古以来天经地义,尔等百般阻挠,莫非是认为陛下不够资格祭天?”
赵启中情绪激昂:“陛下当然可以祭天,但是没必要大兴土木建造新的祭天行宫。”
“宫里刚刚兴建了宝楼,花费巨大,再次大兴土木,实在靡费太过!”